村史第二章

作者: 河南豫东文学 | 来源:发表于2017-02-02 15:40 被阅读0次

      《二》苏姓由来

      话说登名造册之人不是旁人,此人正是户部侍郎下辖一小吏,专管稽核版籍,核查人口,赋役实征,移民垦荒,招抚安置流民,以鱼鳞图册为根据,这次命名村庄正是登记在鱼鳞图册的依据。

      其他村庄暂且不提,单说朱庄现如今-朱,苏,李三姓杂居,李姓为邻村李庄迁移而来,至于何因不得而知。苏姓大致是清朝末年由苏小桥迁移而来,说起来倒还有一段故事。时年太平天国南方起事,正是山河分裂,百姓流离失所。荒野饿殍不绝于道。一日苏州城里接踵摩肩,万人空巷。一打听才知原来花子聚众选出花子头目,又名曰:“帮主”因苏州城内花子众多。良善百姓不堪数次讨要。富家官绅仗势欺凌。花子虽然人数众多,没有个盟约组织,团体帮衬。常常饥饱无常,病死饿死不计其数。这日,一面容还算俊朗约莫四十岁的中年男子,突然登高一呼道 :“如今天下纷争,民不聊生,我辈流落至此。食不果腹,生命朝不保夕,我们人数众多,却七零八落,富户善良之人不堪其扰,恶毒,奸邪欺负我等势单力微,差使家奴痛打一顿也是常事,不能果腹不说,一旦伤着,命不久矣。我们不如结盟起来,讨要有序,碰到心善的一两次即止。不能过度使人讨嫌。遇到恶人,以暴制暴。但不能扰动官府。自古民不与官斗,这是常理。今天我立个头,凡是愿意者相互通告.定于某年某月某地共同参议云云”众人听了都觉有理,纷纷举起手中的棍子叫好。这些花子心中欢喜,个个如吃了顿饱饭一般。顿时好似都挺直了腰杆子。消息如风吹遍了整个苏州城,甚至连附近的无锡,常州,南通,扬州,泰州,也都知晓了。

      话说丐帮定了日子,各路有点能耐的自然争相涌进苏州城里,一时间苏州城里热闹非凡。这些暂且不提,单说这乞丐帮派,也门户森严且分类分行。分类有:身体健全的没有本领的。瞎眼瘸腿畸形奇丑的。行有文行武行:文行讨要,多是打太平鼓,打竹板,唱花鼓,吹拉弹唱,诗丐,哀丐,皆属之,。武行也叫街丐,钉头丐,柱头丐,蛇丐甚至强讨硬要的恶丐。

      到了约定的那天,人山人海,只把苏州城围的水泄不通。官府大惊,慌忙连奏江浙提督。三天议毕,乞丐众人陆续散去。官府调查也敷衍了事,只报告说有一富户月前贴出告示施舍粥饭,以讹传讹,说是施舍铜钱银两,后又说是发放黄金百两等等。流离失所的乡民不明所以,争先恐后前来领取。结末了也不过一场误会而已。

     且说三天议毕,众人都推了那振臂高呼的男人为杆子头。原来此人名叫陈木华是游方郎中,早年家境殷实读了几年私塾,考了几次,未中。跟随父亲行医,耳濡目染也渐渐承了衣钵。时逢乱世,不甘心籍籍无名,埋没荒草。也出来走走;一方面为的是悬壶济世,一方面为的是造访山水,尽此生之乐。又设了管事一人,长老13人,堂主24人分辖了各州县府。订了规矩,凡是入帮者应先向各堂主,磕头认师:待允了,便跟着人学艺,或文乞或武乞。经过一段时间考察,师傅认为满意的,再交香烛钱。摆起了祖师爷的牌位,徒弟双膝跪地。一番江湖切口,对过之后。先让徒弟起来看供桌上的,竹筒,剪子,锥子,刀子。又复跪下,读了帮规。然后一起小宴而散。

      且说这帮规比官府更狠:长老作案,轻则打屁股,重则三刀六洞,随便身上乱扎。更重的则是割鼻挖眼,砍手剁脚。乱棍乱石打死。受了刑的人即便是告到官府,官府也以流民滋事不管。重的可能重打三十大板驱除本县治所结案。

    再说这乞丐管事每年收了份子,分作三份,一份给官府,一份分了帮主,一份给当地的那些瞎眼瘸腿,畸形无力着,置办了衣服吃食。因为每年秋季,相干人员会带着这帮人到当地富户,商家讨要钱粮。俗称“打秋风”如若给的少,便赖着不走,给的够了。也不为难,只在墙边贴上丐条。这人家保证这年相安无事。

     一晃三十年过去了,丐帮也相安无事,只是弟子众多遍布广东,江苏,浙江,广西,河北,河南安徽,山东,山西,陕西省十省。光绪年间陈木华急病而逝,立时,各个长老争当帮主之位,各执一词,互相言语攻伐,各不相让。基本形成南北方两派。南方推举的帮主,北方不同意。北方推举的人,南方亦不认可。双方争执不下。最后商议管事暂代帮主之职。待有堪当大任者,择而担之。事即议定各回堂口,

    这年,八国联军侵入北京,慈禧移居河北。人心大乱,丐帮内部开始藏污纳垢,鱼龙混杂,一些盗匪恶徒,穿了旧衣服,也大摇大摆的做起了乞丐,但他们也不行乞,只在路边守着。只看见哪家姑娘美艳,夜里到了那家劫出,拉到一僻静处挖了眼睛。如此,这姑娘便无法逃走,家人也不易辨认,留在帮中任人欺凌摆布。一时间闹的人心惶惶,民愤极大,官府大力清剿才得以消灭。冤杀,错杀之人,不计其数。因为这事,丐帮再无了先前的荣光。百姓见了再也没有先前的慈悲。厌恶之色溢于言表。

    一日,苏小桥村来了几位衣衫褴褛之人,走到一户人家讨点吃食,妇人应声开门瞧见几个讨饭的,就气不打一处来。突然又关了门,径直去了里屋。任凭外面敲门半晌也不肯出来。大约过了一刻钟,外面没了动静,开门瞧时发现还有两个腿瘸的在门口坐着。妇人没法,只得扔了两个馒头下去。两人吃了,相互扶着,一颠一颠的走了。

    又过了几日,来了十几个乞丐,也不讨要,只是坐在门前不走,但看这几位,有瘸腿的,有全无胳膊的,还有眼珠子泛着白,没有半点生气的。至于口外眼斜的,兔唇,畸手的也有七八个。这妇人一看这阵势也慌了,赶紧出去寻了丈夫,丈夫喊了大哥,二哥,四弟,抄了抓钩,铁锨,耙子,锄头。妇人们拿了扁担,扫把,镰刀都奔回了家。

    乞丐们看了这,也都心里发怵,都悻悻的相互扶着,在妇女的叫骂声中,远去了。

      又几日,大概四五十个乞丐来了,坐满了妇人家的院子,呆不下的直接去了堂屋,床上柜子上有七八个之多。妇人没了注意,只坐在地上哭爹喊娘的叫了起来。乞丐也不理,直管坐着。一连几日如此,刚开始乞丐遇到方便,小解,还能背一下人,后来就直接方便了。以至于房屋内外臭气熏天,污秽满地。后来老大老二家亦是如此。一天兄弟四个商议:此处看来再不能留,暂且去往别处,待这些人走了。再回来。于是老大去了苏湾,老二舍不得走去了朱庄,老三老四去了离家五里路远的郭尧,星夜收拾了值钱的家当,连夜走了。此情此景正应一首诗:“鸡鸣人去堂屋空,兄弟四个奔西东。百年以后再相聚,伯仲叔季男分清。苏河孤桥仍犹在,不见当年别离情。”话说这些乞丐连寻了几天也不见人。也各自散了去。

      兄弟几个到了新地方各自安顿了起来。搭了茅屋,垦了荒地,相安无事,自此也生活了下去。只是年关清明回到长满了枯桑古柏的苏家祖坟烧香祭拜。父辈不提及后世子孙不跟随就渐渐也无从知晓了。以至于,建国初年平坟以后,十几亩先祖坟冢成了良田,后人就更无处祭奠了,一代一代下去,各自都立了新茔。子子孙孙随了去,再没有人提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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