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历元年 皇帝登基
大历四年 皇帝甄后
大历四年 皇帝纳妃妾
“泪婆娑,送佳人,遥不期,莫思忘……”
楚昕正坐在流苏阁里哼着儿时母亲教的歌,却被一声惊天慌的鸭嗓吓得收了声。
“萧贵妃到。”
楚昕在佛清的搀扶下走到门前,行宫礼。
“妹妹见过姐姐,姐姐万福金安。”
“嗯。今日宫中发生些许事,妹妹可知一二?”帷幔里传出阴柔的女声。
“妹妹少些打听宫中的趣事,不知姐姐想知道的事是何事?”楚昕依旧是刚刚行宫礼的动作,说完话连气都不敢喘。
“趣事~,姐姐被害算件趣事?妹妹到是有胆子。”帷幔里的女声陡然变得狠厉。
“贵妃娘娘饶命,昕儿不知贵妃娘娘被害。”楚昕连忙跪地,头磕在冰凉的地面上,道。
“饶命?你也只饶命,来人。”轻飘飘的一句话直刺楚昕的耳朵。
“白绫三尺,鸠酒一杯,匕首一柄。楚答应,选一个吧!”香檐拿着一个黑色角漆方台,火红的底盘放着一段雪白的绫缎,一杯白瓷装的清澈之毒,一把锋利的匕首,就在楚昕抬眼就见的地方。
“这……这是……皇上的意思吗?”楚昕颤抖着嗓子,无望的眼模糊一片,道。无人回答她,仿佛她已经死了。
楚昕颤抖着手将那杯鸠酒端起,却迟迟没有饮尽,似乎萧潇等不及了,“既然妹妹不忍,姐姐便来帮你,香檐。”女声里掺杂着淡淡的恶毒,悠悠道。
“是,”香檐将方台递给身边的丫鬟,撸起自己的衣袖,夺走楚昕手中的鸠酒,准备给楚昕灌下,楚昕身边跟着跪的佛清又怎肯忍自己家的小主受这般欺辱,便拦着香檐道:“贵妃娘娘,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小主生来儒弱,又怎敢害贵妃娘娘您啊,娘娘明鉴啊!”便是一股气将酒杯打翻在地,一声清脆。
“大胆,贵妃娘娘与楚答应之间的事岂是你这小小的婢子管的。”香檐大叫道。
“谁家的丫鬟这般不知礼数,宫中吼叫,倒是让本宫忘了这还在宫里呢!”深紫色的帷帐逆向而来,这声音变是从那帷帐里传来的。
又是一阵鸭嗓“皇后娘娘到。”
深红色的帷帐里被扶出来一位柔丽华贵的女子,行宫礼。楚昕也在佛清的搀扶下站了起来,行宫礼“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起来吧。本是陛下亲自来找楚答应问事,因政务繁忙,便唤本宫前来询问,这流苏阁前冷的紧,本宫近日身子不大好,就不在这阁前问了。楚答应,厅前可还点着火炉?”
楚昕听见皇后白芷然正问着自己,顺着皇后的意,道:“回皇后娘娘的话,最近风紧的很,便点着的。”
“那便去你的小厅里审吧。”说着深紫色的帷帐被掀开一角一只小脚先踏在了地上,那是上好的金丝绸面料做的绣花鞋,鲜亮的明黄色还配有凤彩,纤纤玉手被旁边的丫鬟牵着。跟萧潇比的话,皇后有气场,奈何却不如萧潇生的俊,想来也是这原因才让皇后看不惯皇贵妃。
白芷然走在了前面,萧潇瞪了一眼香檐后转眼望向楚昕,一个完全是挑衅的眼神。随着皇后的步子也进了流苏阁,楚昕见此没有任何动作,只是低着头进去了。
到了流苏阁的正厅,白芷然坐在正前的椅子,萧潇坐在右边的椅子,楚昕没有选择坐,在这两尊佛面前她还是知点谱的。
“楚答应坐吧,这宫中的妃妾都要过问的,你也别太担心,萧贵妃也是心急才先挑了你,本宫在这儿,自然不偏倚任何一个人。”
楚昕还未回话,萧潇就接着道:“姐姐说的哪里话,不是姐姐的命,姐姐自然不急,何况楚妹妹也算是妹妹,何来的委屈?”
“逼供那是官人做的事,还未问清,便是对着姐妹们动手动脚,这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去了,那陛下会怎么想?萧贵妃到是要仔细斟酌斟酌。”白芷然淡淡的接过话。
听罢,萧潇只能憋着,不再出声。
见状的白芷然对着楚昕道:“说吧!把你清楚的都说出来就可,本宫自不会委屈了你。”
楚昕伏了伏身子后,道:“前些日子去给太后请安的路上听到其他姐姐议论着什么,我是个不爱打听的,也没听个真切,便是在常妈妈那里才知晓贵妃娘娘被害之事,可这与妾身也无太大交集,便是想着不知不明就好。谁想到,今日姐姐到流苏阁便问妾身近日发生何事?妾身既未把那件事放心上,便没能想到萧姐姐的事,说了不知是何趣事?萧姐姐便是有些生气,赐了白绫,鸠酒,匕首让妾身自行了事,妾身以为是皇上的意思,便端了鸠酒,本想着一死了事。接着姐姐便来了,知晓的也就只有这些了。”说着楚昕帕子拭去眼角的泪水。
“萧贵妃,你可听真切了。”
“皇后娘娘,并不能说楚昕说了这些就说明她无罪啊!”
“好,既能说她没理,本宫便给她理,小福子,把东西带进来。”说完后,一个太监就拿着一个木漆盘子,里面装有半焦黑的物品。
“这是萧贵妃纳阁里的晦物,这本在皇宫办事的监司手里,送进去后,你家的丫鬟香檐却在子时进了监司堂,出来的时候袖口是鼓的,在后庭的狗洞燃起星火,香檐但是扔的就是这个。本想着能万无一失吧?却被皇上的侍卫瞧见了,送到了皇上的案台上。萧贵妃,这话的理可符你意啊!”
“这不可能,香檐是本宫自家带来的丫鬟,不可能害本宫,你们污蔑的她。”萧潇假挺着脖子硬气道。
白芷然选择直接无视她的话,问一旁的香檐。
“香檐,你可知罪?你若不认罪,本宫大可让皇上带着侍卫过来,虽是子时,见脸不易,但你挑的不是时候,正是满月呢,亮堂的很。”
香檐哪里还看的见萧贵妃的眼神示意,心里早就慌的没谱了。
“陛下已经跟本宫说了,不管如何香檐是活不成了。”白芷然轻飘飘的一句话击垮了香檐,却是让萧潇松了口气。
“啪。”
萧潇一个巴掌将香檐甩在了地上,咚的一声响。
“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本宫好生待你,你却这般害本宫,你存的什么心啊!枉本宫曾经待你的好,都喂给了狗,你这个下贱胚子生的东西。”声音嘶哑着,像是有多么痛苦的样子,道。
“娘娘,您怎么……明明是娘娘……啊”
萧潇又是一巴掌:“还当本宫是你主子吗,说,这般陷害本宫是受了谁的指使,不要脸的东西,娘是什么样生的就是什么样。”
香檐楞在那儿,本哭着的脸僵了,这僵脸的过程似乎明了了什么,也不在乎主子不主子了:“萧潇,你好狠的心。”
“大胆,本宫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来人,掌嘴。”
话后,便有个利索的小伙进来,见了就是猛打,白芷然摆手才止了这场血事。
“小福子,找几个利索的好帮手,送到监司堂去,皇上处理政务后,会去的。好生看着,别让她真的没命了。”白芷然喝着楚昕丫鬟刚刚递过来的茶,道。
萧潇似乎不放心,看了一眼那个掌嘴的男人,那男人一个眼神表示让娘娘放心。白芷然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就连着楚昕也是心知肚明。
此事平定后,萧潇自不愿多待,找了个由头离开了。白芷然将半盏茶吃完后方才离开。离开前将楚昕的手握住,道:“妹妹若是怕得紧,便宣人告知陛下,陛下自会护妹妹周全的。妹妹这流苏阁冷的紧,记得多添些炉碳,别冻着了,煤钱不够跟本宫提便是了。”
楚昕点点头,待人走后,楚昕差点摔倒,幸好有佛清撑着。
“小主,你怎么了?”佛清问道。
“没事,伤了神。今日午膳就不用了,佛清,替我更衣,其他丫鬟就不要进来了。”说着便去内寝。进了楚昕的寝宫,佛清将门窗都紧闭起来,屋里有暖炉,自不会太冷。
“小主,今日倒是委屈小主了。”
“佛清啊,今儿你小主算是被上了一课。”
“小主,你说什么呢?奴婢听不明白。”帮楚昕更衣的佛清道。
“今儿我算是见识到个个的厉害了,那萧贵妃简直就是毒妇,早就想好了出路,死了个丫鬟还要拖一个垫背的。可怜了香檐跟了这么个狠角色。那个皇后更别提了,比萧潇还毒辣。”
“可是小姐,夫人生前说了……”
楚昕打断她:“是是是,我娘生前说了要是哪天寄人篱下,便要收起机灵劲,傻里傻气的好安然一生。可是,佛清,我再装下去我就要和我娘亲见面了,这皇宫可不比舅舅家,我进这皇宫还不是因为我笨,所以……”
“小主,你想怎样?”佛清抖抖楚昕脱下的外衣道。
“笨佛清,自是我娘的话在舅舅家已然行不通,现在宫中就更行不通了。所以,现在得想个法子,要么稳妥的当个小主,早死早超生,要么往上爬,再不然,只能逃宫了。”楚昕对着佛清道。
“小主,奴婢觉着现在的小主,更傻。”面对楚昕的话佛清只给了这句话和一个白眼,而佛清的下场就是被楚昕挠痒痒。主仆两人都笑栽在了床上,怕是这宫中也就只有这么一对不着礼节的主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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