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大学时代开始阅读《读书》,以前借着看,毕业后虽然经济从未宽裕,但是后来逐渐每期买《读书》的钱还是可以的。价格从5元,到8元,现在10元好像也有了两年。恩,《随笔》也不错,似乎我十分钟爱这种朴实、简装的杂志。
《读书》向来有意思,似乎隔三差五的,总有各种专家、教授跳出来,就某某观点,隔空喊话,引经据典,短则千字,长则万文。大抵,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这些专家究竟是谁。不是圈子里的人,看个热闹,读来是那么回事儿,放下又觉得似乎毫无头绪。
但,我也喜欢这种喊话。基本上都是一些无聊的,不应景的事儿,妙在纯粹。都是一些人文、政治、社会、文学圈子的破芝麻烂谷子。一般不议当下,离政治圈儿远远的,当然,也不会讨论到所谓股市、楼市,因此这些“专家”一般也不会成为某某经济体的代言。所以说,妙在纯粹。
比如说,7期上季剑青先生说,五四新文化运动发生之际,正是启蒙理念在全球遭遇危机的时刻,这场运动正是克服这一危机创造新文明的一部分。然后,然后张宝明先生在10期上跳出来,吼道:”呔,老先生讲话不无道理。但是,然后,终究,虽然……“
文人的可爱之处,可能就在这里。反正,这终究不是个事儿。话说,这两个观点从我上大一就开始看着吵,吵到今天还在吵,热热闹闹的,引经据典,信手拈来,中间必定还要备注好胡适在当年信里云云,陈独秀又在某刊上曰曰。
然而,季剑青先生是谁?张宝明先生又是谁?按照当下流行语说“什么鬼”;或陈香案于月下,问“先生哪位大神?“答:不知也。
所以,乐趣常在这些无意义之中。所以,总有人思考或做一些无聊的事情。
然而,恩,我也说然而:)。
然而,痛苦也生于此。
然而,总有一些无意义之中,会滋生一些大意义。譬如,《台静农的文章与酒》,总有一些文人,孜孜以求,企图从一些历史瓦片的陈旧中,让你品位到历史之沉重,人性的卑劣与人性的光辉,光阴的卑劣与光辉,如此种种……
读书人嘛,读多了,脑袋也生锈,然后总是冒出一些稀奇古怪的物事、想法。然后,写个短书长句,将自己那点心思埋在十八层地狱之下,譬如隐喻,譬如借物,譬如……总有一些另一些疯子、呆子,从这字里行间,越过这十八层地狱,将另一个疯子的想法挖掘出来。所谓,埋者窃喜,挖者欣喜,轰隆隆,一起下了地狱,痛不欲生,死去活来,天打雷劈。
痛苦滋生,有甚于此。
然则,莫过于在无意义和有意义之间的平衡;莫过于,当下与未来之平衡;莫过于,爱与爱不得之间的平衡……
或曰为贪!既要活得精彩,又要活得有价值;既然要当下,又要历史。
于今日之我,沈万三之万贯家产换不回李白一句”窗前明月光“。
于今日之我,一句“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在阿里巴巴帝国前就是一片浮云。
此刻20:23,飞机马上降落浦东机场,吉祥航空的空少来催促我两次关机。
上海灯火通明,江南秋雨悱恻。
书于2016年秋,浦东机场上空,有道云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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