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的发小程卫军打电话节日问候,我也和他媳妇徐莉寒暄一阵,无意中聊到孩子的事情,她的一通观点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话茬:“你看看,你和杨梅真没出息,一心围着女儿转出钱出力,我早给儿子讲过,将来要是有了孙子,我把退休工资卡给他们,伺候人别想。”
本来聊天很愉快,徐莉的一番言论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便找个借口挂断了电话。
程卫军、王志国和我先生既是发小又是同学,一直到高中毕业才走向不同的岗位:程卫军擅长书法,被分到宣传科工作;王志国考到省城读大学毕业后回到本地广播事业局做技术;我先生被单位派出去培训,回来后做畜牧防疫工作。
尽管各忙各的,偶尔也小聚一番,小长假每人从家里带一个菜到王志国的宿舍聚餐,虽然简单却乐在其中。
也许是缘分,他们三个是同学中典型的晚婚晚育,我们三家同一年有的孩子:程卫军家是儿子,王治国家和我们家都是女儿,不过他们两家的孩子生日在三月份,我们家女儿生日在年底。
尽管平时各忙各的,春节几家人循环走动。
程卫军算是上门女婿 ,徐莉父亲是单位领导,无奈徐莉身体受过伤,结婚啥的都是岳父家操办平时也在一起生活。岳父岳母都很热情招待我们,多少有点拘束。
孩子们该上小学的时候,岳父退休搬到市里的老干所居住,徐莉怂恿程卫军辞去机关上的工作去市里创业,我们和王志国家继续留在本地工作生活。
再后来王志国的父母也陆续搬到市里居住,他们和程卫军家来往相对多一些。
转眼间孩子们都陆续长大,而且高中还考到了同一所学校,不过我家女儿低一届而已。
王志国的女儿继承了他们夫妇的优良基因,从小就是学霸,上高中也是如此,高考考到复旦大学医学院硕博连读专业。
早就听说程卫军的儿子学习也不错,可是在学校光荣榜上怎么也看不到他儿子的名字,让我大惑不解。
偶然的机会从杨梅嘴里得知:“程卫军的儿子早就改成徐姓了,叫徐程凯军。”原来是这样的操作。
徐成凯军考到了川大并且读了本校的研究生,毕业后留在成都发展。
王志国家的学霸女儿晚一年毕业,又在博士站停留一年,后来也顺利留在上海工作。
我家女儿高考也考到外地,毕业后 也不愿意回到家乡,我们只能尊重她的选择。
杨梅刚刚办理退休手续,就在上海用女儿的名字买了一套养老房,女儿结婚时王志国恰好办理退休手续,夫妻两个乐颠颠到上海养老去了。
以前我们从来没有想过和孩子一起生活,女儿也说过她的看法:“将来你俩养老的时候,咱们同城不同屋。”
“我们也不愿意和你一起住,没有空间。”这是我和先生共同的愿望,“我们还有自己的生活,干嘛和你搅合在一起。”
话是那样说,理是那样讲,事情的发展不受我们的控制。
全国人们都当“小洋人”的那段时间,先生肺部感染严重,曾去急诊室抢救,好转以后我们迅速飞到海南居住半个月,先生的病情才稳定下来。女儿知道真实状况的时候,我们已经在外地了。
女儿抱怨:“我也是家庭的一员,发生那么大的事情为啥不告诉我?”
“你离家那么远,说给你什么问题也解决不了,还让你牵挂。”先生如此解释。
“起码我有知情权。”女儿貌似有点生气。
一年后女儿的婚事提上日程,婚礼定在男方家举行。
婚礼前夕女儿和我们商量:“参加完婚礼,你俩就和我们一起居住。”
“那是你们年轻人的家,我们过去算什么?”先生立马解释。
我也有同样的想法:“我们才不去当电灯泡,在家多自由。”
小伙子也劝我们:“在这个城市我们也没有什么朋友,一家人住在一起热热闹闹,这里资源丰富,生活也方便。”
孩子们话都说到这么份上,再拒绝就有点矫情了。
婚礼过后我和先生便跟随孩子们到他们的工作地一起居住。
孩子们主动把朝阳的卧室留给我们,还贴心地在卧室安置一张简易书桌,方便我读写。
原计划过了冬天,三月份就回我们自己家,女儿给我们解释:“咱们那边还有点冷,回去干嘛?天暖和后你俩没事出去转转。”
大城市虽然消费高,但生活相对便利,好多事情可以在网上解决,最主要的是我们住在一起,女儿也不用 舟车劳顿来回奔跑。
周末,孩子们尽可能带我们出去玩,打打牙祭,平时我们也让孩子们吃上热乎乎的早饭,相处还算融洽,目前没有回去的计划。
徐莉从小家境优渥,性格独立,她和我们想象不一样,早就和儿子亮明观点:“你要结婚我们尽可能经济上帮你,以后有了孩子也不会帮助带孩子,我和你爸挑一个人的工资支援到孩子幼儿园毕业。”
也许她有自己的观点,才觉得我和杨梅离不开女儿,心甘情愿给女儿当带薪的保姆。
不过是每个人的观点不同而已,不能说谁对谁错。
我个人认为:
养孩子就是一个彼此见证成长的过程,我们抚养孩子的过程中也是第一次做父母,不可能是完美的父母,从孩子的身上映射出自己曾经的影子,孩子就像一面镜子,照出我们不足的地方。
孩子邀请我们住在一起,表面上看是孩子离不开我们,其实,父母到一定的年龄,心理更依赖子女。
陪伴孩子的过程,仿佛把我们的青年时光重新活一遍,清楚地看到我们自身曾经不足的地方。感觉我们把自己重新养了一遍,性格更加完善,耐性也比以前更坚韧。
不过,徐莉的说法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
有那么一瞬间,我也曾自我怀疑:难道我们做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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