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周买了尤瓦尔•赫拉利的“简史三部曲”(分别是《人类简史》、《未来简史》和《今日简史》),今天给大家推荐的是这两天刚刚读完的《人类简史》。
这本《人类简史》并不是严谨、传统的历史书,它不是编年体的历史纪事,也不是纪传体的人物故事,更多的是作者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历史观,具有很强的主观性。因此,这本书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并非晦涩难懂,也或许也是其得以畅销的原因之一。
整本书的结构与作者的思路主线其实很简单,角度也极其宏观,用一段文字便可以概括整本书的要点:作为智人的我们,是如何让自己从其他物种中脱颖而出(当然,这个脱颖而出是我们智人自认为的,是好是坏,无人知晓)走向了站立,用虚构的力量建立了人类的文化,并在文化前行的过程中不断突破与创新;在这个突破与创新中,宗教、帝国、资本、科学又是如何互相作用,促使人类不断地朝向未知的前方行进,最终的归宿依然是一个未知。
这本书中最具颠覆性的观点便是作者一直强调的“虚构的力量”。
作者认为,作为智人的我们能够从最初的非洲走向亚欧大陆,是因为我们能形成大规模和大批人力的合作,而且这种合作不限于部落群体,还能和无数陌生人合作,这是我们统治世界的能力。
这种能力的产生,背后却是一股虚构的力量。这种虚构是因为我们的思维在某一次基因突变中改变了思考方式,这使得我们的语言不仅仅和其他动物语言一样,可以描述具体的事物,同时能够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的事物信息,比如守护神。与其他动物相比,“讨论虚构的事物”正是智人语言的最独特功能。
虚构让人类拥有了想象,更重要的是,还要让大家“一起”想象,编织出种种共同的虚构故事,让大家相信这个虚构的故事。这是维系同一个国家、民族或者团体等的基础。任何大规模的人类合作的根基,都在于某种只存在于集体想象中的虚构故事。比如教会的根基在于宗教故事,所谓国家,也是基于国家故事。
这就是作者所说的“认知革命”,它让智人走上了“文化演化”的快速道路,而不是缓慢的“基因演化”。智人获得了大规模的组织能力,不断地从亚非大陆走向更加未知的大陆,这也让智人成为了生态的连环杀手,让地球原本存在的多个独立的生态圈变得越来越单一。
在智人从狩猎采集社会过渡到农业社会后,这种虚构的力量被进一步得到强化。随着人口的增加,城市和国家的产生,维系这种社会网络的同样是大家都共同相信的虚构的故事。所有人都生活在一种集体信任的“由想象所构建的秩序”中。
这种建立在想象基础上的秩序,因为人脑容易的限制,以及不能通过DNA直接复制给后代,存在被遗忘的风险。所以为了记录秩序,便产生了书写文字。用文字来记录各种法令、数据时,必须要有清晰的编码、分类等,这导致了文字逐渐改变了人类思考和看待这个世界的方式,从之前的连接、整体的思考变为分割思考。这便是官僚制度的产生。
在想象所构建的秩序中,因为某些偶发意外而产生了既得利益者,部分既得利益者为了维护利益而不断改良,强化秩序,便产生了各种阶级制度。阶级制度的产生让秩序更加得到强化,由此形成恶性循环,便导致了各种歧视和文化偏见。
每一个建立在想象中的秩序,必然有一些无法调和的矛盾,我们的文化便想方设法来弥平这种矛盾,便促成了改变。这些矛盾便成为了人类进步的动力和引擎。
但我们却又始终无法摆脱这一虚构的秩序。
人类历史上的每一次革命、每一次改朝换代,不过是从一个被打破的“由想象所构建的秩序”,走向了另一个新的“由想象所构建的秩序”中,而我们却以为到了新世界。
身处在这个无法摆脱而又存在着矛盾的虚构秩序中,人类的文化不断地调整,不断地改变,形成了许多共同相信的系统。
比如金钱,便是一种最常见的心理上的想象,金钱并没有任何价值,但是我们却都相信他被赋予的价值。金钱也成为了最有效的互信系统。
比如帝国,它是人类历史上很长一段时间里,最常见的一种政治形式,历史进程便是在新帝国取代旧帝国中不断地演变。每一次的帝国扩张,都会把无数的“他们”变为“我们”,这就是文化同化。今天的我们,更像是正在一步步走向一个全球帝国。
宗教的产生,则让人类的这种在想象基础上构建的秩序有了“超人类”的合法性。
到了近现代,宗教更多地被科学所取代。
科学、帝国与资本之间的回馈循环是推动历史演进的重要引擎。科学的进步让帝国开发了更多的空白领域(大航海时代是地球上的空白大陆,如今则是太空中的未知星球),拥有了更多的资源,反过来促进了帝国对于科学的支持;资本的投入让科学更加进步,而科学的进步带来的更多利润会让狂热的资本进一步投资进来。
这便是作者所认为的,历史发展的路径:人类在虚构的想象的秩序中,不断地进行着文化演化与调和,而这也促使着人类的不断前进。
用作者的话说,这就是“一场永远的革命”,从最早的认识革命,到农业革命,再到工业革命……
然而,经过这些一连串的革命走到今天的人类,却依然不知道,快乐到底是什么。没有证据表明,我们比农业社会的人类,甚至是狩猎采集时代的祖先更加快乐与幸福。对于快乐的悬而不决,是人类历史最大的空白。
然而,历史并不因为我们思考何为快乐而停留,就在我们因何为快乐而苦恼时,另外一个新的问题又产生了。
随着科学的不断进步,人类正越来越逼近打破“自然法则”,不管是基因编辑,还是计算机智能的发展,都越来越有可能产生一种来自于智人,而又不同于智人的新物种。此时,人类所改变的并不再仅仅是关于科技和组织的改变,更是人类意识与身份认同的根本改变。
这样一个特殊的奇点,似乎越来越近。而我们却依然不知道我们将走向何方,我们想要的是什么。
虚构的力量支撑着智人不断前行,虚构的力量也带领着我们走向未知。
人类便像是一个泡沫,在宇宙中飘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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