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觉青丝去,秋雨又到白发生”。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头发成了老不老的标志。
有的男生还特意揪着自己的头发,验明正身是真的,不是染的或是假发套。
我刚分到机关的时候,领导是个中年女性。师兄们都是帅哥,鞍前马后的,拎包勤快。深受领导喜爱。
某日,大师兄在文件柜里翻东西。一个黑糊糊的东西落地。大家一看,是假发的一大撮,用以盖住稀薄的头顶的。我们几个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年轻人,不为头发发过愁。
满头秀发或是黄毛丫头,都是青春的,倒是偶尔为青春痘苦恼。那也是青春的特色呀。
促使我离开机关的是一次理发。
那天,另一个科室的大姐也在机关理发室里,她在烫小花花和染发。那时候只有黑色染膏。烫发显发量多,可小花花显老。现在想来,她当时大约是不惑45+年龄。
小时候,我觉得三十多的就是大人了。这位大姐,快退休了吧?
她恳切地对我说:女的,在机关里挺难混的,搞搞内勤。可以看到一辈子,就我这样子。
我刚二十出头,意气风发。触动不小,不愿设想自己老态龙钟地戴个局部假发,天天千篇一律,早早就是矮小的职业天花板堵着。
这次回来,与老同事联系上。得知这两位大姐都去世了......
那时候的情景历历在目,岁月易老。是她们使我下定决心,不要按部就班。随心所欲也是一生。
似乎,幸运的我没有为头发苦恼过。青春年代,虽不是雾鬓云鬟,毕竟秀发柔美。到了外企,时尚潮流,总被发廊说服:黑色厚重,亮一点的颜色,更搭肤色。
染发使岁月蒙上了诱惑的色彩。而挑染,更使自己有前卫时尚了些。若隐若现的亮色,配上淡妆,忙绿在职场中。
青丝到白发慢慢地适应。当第一丝秀发出现白色,女儿翘着脚,帮我拔掉。
那时是参加一个好友女儿的婚礼,在无锡的鼋头渚。我们从上海过去,不远。
景色秀美,风景如画。婚礼还没有开始,一个大厅的酒席,气派非凡。
“有女儿真贴心呀”。旁人羡慕。
有第一缕白发的沧桑心情,竟在这轻轻的一扯中,渗透出甜蜜来。
拔掉会长得更快,而染发终究对身体不好。
该来的还会来。
有个小妹总结道:要不青丝,要不全白,如演员白杨,鹤发童颜,有气质。就怕灰白相间,十分显老。
的确有道理。纯粹就好。
疫情期间,理发店关了。很多人开会的时候,不想出镜,怕满头白发暴露了自己的年龄。
有餐馆的经营者,因为生意无法维持,一夜愁白了头。
白发,或是忧愁烦恼,更多应该是顺其自然。
如庄子言:死生,命也,其有夜旦之常,天也。”
对于一个人来说,是非,对错,穷富,容颜老去都好理解,都可以接受。最难以理解的,最难以接受的是生死。
白发暮年总会到来。在青丝年代,就要感受色彩斑斓的时尚,即使白发苍苍,也纯粹得没有杂质!
美图采自多伦多朋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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