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脊背和牛背一样黝黑,两个进入垂暮的生命将那块古板的田地耕得哗哗翻动,犹如水面上泛起的波浪。随后,我听到老人粗哑却令人感动的嗓音,他唱起了旧旧的歌谣。”这是开头作者对这位老人,也是我对本书主人公——福贵的第一印象。“二喜、有庆不要偷懒,家珍、凤霞耕得好,苦根也行啊。”这位皮肤黝黑的老人不住地念叨着家人的名字,仿佛他们正陪伴他左右,而身旁,只有一只年老体衰的老黄牛,它的名字,也叫福贵。此时此刻,我们不禁会问——这位看似平平淡淡的老人背后又有着怎样的故事?作者又想通过这些故事向我们说些什么?
福贵出生在那个年代被叫做“地主”的人家里,自然而然也就成了人们口中“地主家的儿子”,而似乎一提到这个词,人们往往联想到的就是吃喝嫖赌、不务正业、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形象,而这位公子哥也确实“不负众望”,整日游手好闲,靠着父亲的那点资产屡屡进出赌场、青楼等风华雪月场所,过着骄奢淫靡的生活。直到有一天,赌场的老板告诉他,他已经把家里所有的资产都输光了。这个消息如一声晴天霹雳,他这才意识到,自己已身无分文,连温饱都成了问题。而这,就是他人生的“转折”。
看到这里,也许你觉得,这不就是普通的公子哥家道破败的故事吗,这有什么好讲的?如果你这么想,那可就大错特错了,因为这位福贵可不是一般的“衰”,你永远想不到,接下来会发生怎样悲惨的故事,而福贵也永远不会想到,等待自己的,又是怎样的命运。
父亲因他败光家产深受打击,从粪缸上掉下来摔死了,富贵的母亲也身患重病,他在给母亲抓药的途中又被军队拉去当壮丁,当他九死一生从死人堆里逃回家乡,母亲却早已撒手人寰。但这只是福贵一生苦难的开始,死亡的悲剧似乎是富贵生命中绕不过去的坎,命运之神向他开了一个又一个“玩笑”。妻子家珍得了软骨病,卧床不起;儿子有庆为县长夫人献血被抽干而死;女儿凤霞又因病变成哑巴,好不容易嫁了出去,找了一个爱他的丈夫,却又因生孩子难产而死;丧女之痛还未消散,女婿有在工地上因意外而死,家珍受不了一连串的打击,加之本身的病没有收到及时的治疗,终于在一个清晨也离他而去。亲人接二连三的死亡,让福贵只剩下唯一的孙子苦根,不幸的是,苦根又因吃豆子而被活活撑死......
看到亲人们一个又一个的离去,福贵的生活似乎已经跌入了谷底,他比任何一个人似乎都有理由选择死亡,放弃生命。不,他没有,他选择活下去,和他用仅有的钱买的濒死的老黄牛相依为伴,选择活下去。
没有人知道他为什么活着,而且似乎是乐观地活着。也许,是对生命的敬畏;也许,是在经历了这么多大起大落之后对人生的豁达;更也许,我想,是为了活着本身而活着.......
如果说一连串的苦难构成了本书的“悲情”,那么温暖的亲情、人性的善良、对活着的信仰共同构成了本书的“温情”。而这并不相对,而似乎只有在经历过这些大起大落、大是大非之后,才能体会到这种来之不易却又弥足珍贵的“温情”,才更能在绝望中走向希望,让懦弱的人,让悲愤的人,让苦难的人重拾勇气,用于反抗,向上天呐喊一声:我不认输!
《活着》还讲述了眼泪的宽广和丰富,讲述了绝望的不存在,这种“绝望的不存在”,正是因为温情的存在,因为对活着的信仰。
正如作者余华所说:“我希望你读到的是生命的韧性、力量、爱情、友谊,甚至本能焕发的欢乐,以及幽默,一切美而朗朗欢笑的东西,他们无视命运的暴唳而独自存在。”
朋友,如果像福贵那样经历过生死离别的苦难的人都能坚强且乐观的活下去,那我们在面对生活的困难时,又有什么理由说放弃呢?别忘了,在面对空谷时,乐观一点,何必在乎那些沉重琐碎的恐惧,拥有活下去的勇气也就拥有了摆渡生命的力量,才能体会到人生的千百滋味。
(补录)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