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崇有,是我爸。
爸爸小时命苦,早早没了父母。
爸爸小时就读于武汉文华小学,校长是美国人。
爸爸少年时在武汉的使馆区打架子鼓。16岁自己拎着一个脸盆去了北京,在北京军事测绘学院天文大地系测量专业毕业后,支边去了彼时的北大荒。
![](https://img.haomeiwen.com/i13443706/b325cad7f1d4f2c6.jpg)
爸爸是设计院道桥室的骨干,我小时总听人叫他“徐老大”。他们室的人,常年在出“外业”,大概半年才回一趟家,回来时会带着几麻袋的山珍野味,那时,家属区一片热闹,堪比过年。
![](https://img.haomeiwen.com/i13443706/79c990df703f12e8.jpg)
我喜欢翻爸爸出外业带的白铁皮箱,里面有一盒盒的绘图工具;我也喜欢去爸爸的办公室,他的办公桌上架着桌面一般大的绘图板,抽屉里有又大又白的橡皮和一盒盒墨绿翠竹花纹的中华铅笔。
我有关年轻时期的爸爸的记忆,几乎全在于此了,现在回想,总是痛心,当初为什么不多问一问爸爸的往事呢?
成年前不在意,成年后一直忙这忙那,等有了访亲寻租的心思,爸爸因为老年痴呆已沉默多年。
如今,我只有在四季或猛烈或轻柔的风中,在夜幕阑珊明暗闪烁的灯火中,在白云悠游中,在崇山峻岭中,隔着时空,遥寄思念。
我的父亲,徐崇有。(周年祭)
![](https://img.haomeiwen.com/i13443706/36da01eb7a0ae67d.jpg)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