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羌大规模叛乱延续十多年,耗费国帑多达八十多亿钱。出征将领中不乏克扣挪用军饷、中饱私囊的;他们的亲信左右也乘机从中获利。这些人只想着发财,不关心战事;以致于无数征夫白白送死,他们的白骨散落在原野上。
左冯翊梁并采用施恩德、重信用的作法,引诱、招抚叛羌;羌人离湳、狐奴等部落五万多户向梁并投降。陇右一带终于安定下来。
梁太后鉴于徐州、扬州一带反贼日益猖獗的现状,广泛征求胜任将帅的人才。三公举荐涿县县令、北海人滕抚(字叔辅),称他文武双全。诏令滕抚为抚九江都尉,与中郎将赵序一道辅佐主帅冯绲,调集几万州郡兵,前往镇压。为了尽快剿灭反贼,梁太后公开赏格;按照功劳的大小赏给钱财、食邑;还准备派太尉李固亲赴前线。李固还未成行,三月,滕抚等人向反贼发起进攻,大获全胜;斩杀包括贼首马勉、范容、周生等在内的一千五百多人。贼首徐凤率领残余匪众焚烧东城县(安徽定远朱马乡)城。夏五月,下邳人谢安响应朝廷的号召,率领族人、乡勇伏击徐凤,将他斩杀。朝廷封谢安为平乡侯。提拔滕抚为中郎将,命他督办扬、徐二州剿匪事宜。
五月二十六日,梁太后降旨:“孝殇皇帝即位超过一年,君臣名分已经确立;其后孝安皇帝继承大统。可是前朝却把安帝的恭陵位列于殇帝的康陵之前,先后次序颠倒。现予以纠正!”
六月,鲜卑人进犯代郡。这年秋天,庐江郡反贼攻打寻阳县,接着攻打盱台县。中郎将滕抚派司马王章进攻并打败他们。
九月二十二日,太傅赵峻去世。
中郎将滕抚进兵攻打张婴;十一月十九日,斩获一千余人。十一月二十日,中郎将赵序被指控临阵畏缩且虚报战果,被斩首示众。
[点评]
据《后汉书》记载,这个中郎将赵序见滕抚屡立战功,竟然令所部击杀平民,拿平民百姓的人头假冒军功。
历阳(安徽和县)反贼华孟自称黑帝,攻打九江并杀死太守杨岑。滕抚进军,一举将其击破,斩杀华孟以下三千八百多人,俘虏七百多人。至此东南一带全部平定;滕抚凯旋,被任命为为左冯翊。
[点评]
滕抚是个人才,出山以后无往而不胜,论其功劳应当封侯。但他性格忠直,不交结权贵,致使宦官怀恨在心。太尉胡广此时任录尚书事,他是个风派人物,善于把握时局,于是根据宦官意旨,不但没有论功行赏,反而编造出些许罪行,上奏皇帝,免黜了滕抚的官职。
永昌郡太守刘君世用黄金铸造了一条花蛇,准备献给大将军梁冀;益州刺史种暠接到举报,他一面将刘君世逮捕一面派人快马加鞭向朝廷报告。梁冀因此怨恨种暠。
正在此时,巴郡人服直造反;他纠集了几百号人,自称天王。种暠与太守应承前往镇压,没能取胜;反而死伤许多官吏、百姓。梁冀趁机陷害种暠;传令逮捕种暠和应承。李固上疏:“据我得到的情报,这次平叛之所以造成不应有的伤亡,原非种暠和应承指挥失误,实因县一级的官吏害怕法律的惩治,逼迫百姓深入险境,这才招致惨败。现在盗贼蜂起,难以剿灭;正是用人之际。种暠和应承刚刚举报大奸就遭到有罪指控,我担心这会伤及地方官的忠心,迫使他们相互隐瞒违法乱纪行为,不再一心一意为朝廷服务!”梁太后接到李固的奏章,随即赦免了种暠和应承,仅将他们免职。
刘君世的那条金蛇被上缴国库;梁冀找到掌管国库的大司农杜乔,要把那条金蛇借来一看。杜乔死活不答应。梁冀的小女儿死了,朝廷令三公九卿前去吊丧;唯独杜乔不肯去。梁冀因此又恨上了杜乔。
[点评]
经这几件事之后,杜乔已成了继李固之后,梁冀眼中的第二根钉、肉中的第二根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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