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记

同毛笑眯、“老百姓”及其他几个熟人（记不起来是哪些人了）在一座高塔内登梯上行。高塔为圆柱形，全钢构造，内部结构简单至极，除了沿着墙壁旋转而上的塔梯，塔内空空如也，——旋转梯的空心的直径约一丈。透过玻璃幕墙，看见塔外是茫茫云海。众人都默默地、一步一步地往上攀登，我则在旋转梯空心部位飘飘然随众上升。“老百姓”突然问：这是什么塔？怎么这么高？！我们要去哪里？

我答道：这是通天塔，我们要去云端。

“老百姓”又问：云端是干什么的？

我再答：云端是用来储存数据的。

“老百姓”又问：数据是什么？

我想了想，再答：数据是人类各种智力活动的成果的记录。

“老百姓”又问：数据为什么要存在云端？

我耐心地答道：一是因为现在人类科技大爆炸，产生的数据太多，全世界的图书馆都装不下了；二是数据存在云端便于全世界人民共享。

这时“老百姓”的身体也像我一样漂浮在空中，他面露惊慌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怎么飘起来了？

我呵呵笑道：别慌别慌！这是因为我们爬得太高，脱离了地球引力的缘故，你高中物理不是学过吗？

“老百姓”安定下来，又问：我们为什么要去云端？

我一愣，不知如何回答。同时暗问自己：我们为什么要去云端？正感觉心中一片茫然时，众人已经到了塔顶。走出高塔，眼前是一片青草地，平整如足球场；远处是一片丘陵，树木丰茂，可以看见几处亭台楼阁掩映其中；更远处是一座高山，依稀看见有飞泉流瀑，有大鸟盘旋......心想这是哪个郊野公园或旅游度假风景区呢？好像以前来过这里......看到众人三三两两坐在草地上休息，也跟着坐下来，接着仰面躺下，感觉十分舒服。

忽然看见一个女人从树林中钻出，朝我们走来，快要接近我们时，被两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工作人员拦住，要求她出示健康码及测量体温。那女的显然很不乐意，指着我们说：为什么那些人不用测量体温，我不是人吗？

我听到她无端扯上我们，也有些不高兴，便搭话道：你本来就不是人，你是仙女啊！

说完之后，忽然感到有些不安。心想这话在别人听来，未免有些轻佻；尤其怕毛笑眯误会。瞄了瞄坐在对面的毛笑眯，见她面露奇怪的笑容望着我；一时琢磨不透她的意思，心中更加不安。沉思中突然发现那女的蹲在我身边，从我身边的竹篮里拎出一棵包心白菜，问道：这包菜怎么卖？

我不知道这一竹篮的蔬菜是谁的，更不知道怎么放在我身边的，但是懒得同那女的解释，便粗暴地回答道：自己吃的，不卖！

可是那女的并不就此离开，反而将头凑近，我感觉她的头发拂到我的脸上，有几根头发甚至进入我的鼻孔，不禁心中大急，于是醒了过来！

醒来后同毛笑眯说梦，毛笑眯听完，问那女的长的什么模样？我答道：模样很普通，穿着也很普通，普通得我现在想不起她的模样和穿着了！——我说的是真的！

（2020年5月16日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