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虽只是薄薄的一层,遮住了月亮,却也阴阴的很见朦胧。树上的蝉、池边的蛙和丛里的虫,都燥不可耐地叫嚣着,这叫嚣声在没有风的空气中传的异常悠远。
池塘不远处的一处草地上,躺着一个上半身赤裸的少年,只穿一条松松垮垮的黑色短裤,双手交叠着枕在头下,跷着二郎腿,右脚的拇指和二指夹着一只草编的凉鞋,毫无节奏地晃着、抖着。
少年双眼轻闭,嘴里叼着一根褊狭又长的草叶,嘴唇不时蠕动着,草叶也随着嘴唇的蠕动摇曳。藉着淡淡的月光可以依稀辨出他黝黑的皮肤,身材很瘦,却有一种含蓄无穷力量的自然美感,不似健美人士那种夸张的肌肉疙瘩,而是只有在刀尖上舔血起舞过、在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才可现出的紧致线条,优雅而暴力。
突然,他扑地一下站起身来,掸了掸身上的草屑,弯腰捡起地上扔作一团短袖开衫,和短裤一样是黑色的,搭在肩膀上,随意搔弄了一把自己杂乱如鸡窝的头发。
不知不觉,少年周围突然腾起了一团雾气,缠绕他的身体盘旋上升。
清风终于起舞,送走了蒙布似的云层,现出一轮圆月,和周围零零散散几颗星。
地上那团雾气消散不见,少年也已不知去向,只是在他原先站立的地方,闪烁着几点紫色荧光,像是紫色的萤火虫在翩转起舞,他躺压过的草地,每一根草叶都隐隐泛着暗金色光芒。
树上的蝉、池边的蛙和丛里的虫,依然燥不可耐地叫嚣着,这叫嚣声在有风的空气中传的异常幽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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