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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我的意思,是准备今天回去的,可三弟说昨天有时间,所以,我觉得也可,于是决定提前回去。
虽然立夏不久,但气温还是比较高的,因此,我们出发的早,还能享受些早晨空气的凉爽。回老屋时,没有从二姐家过,直接回去了。
老屋真是老了!从建造开始,至今整三十七年;那时,我和三弟正上学,建房的事宜都是父亲在操持,他当了一辈子工人,对建房的事一窍不通,又很少跟家里的人们打交道,没有多的朋友,再加上家中经济条件也不行,一家七口人,只能靠他一人维持,虽说两个姐姐都已成家,但那时有几家过的舒心安逸呢?说实话,能把房子盖成已非常不易,就这,还得靠三叔在村里的影响才成,不然,肯定会更难!
因为有种种难,所以,只到两年后的暑假,我们才住进建好的房里,而父亲却在一年前,因中风而导致左半身瘫痪,突然间想起:父亲的病跟一年多来,因建房而付出的心血能没有关系吗?
老屋的四周都是新房,其实,邻居的房子与我家的原都是一样的,只不过,他们都是翻盖过的,房子自然新、高、亮,而我家的老屋呢!则是旧、低、暗,一切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但我看到他们的新房,并没有羡慕之意,对我家的老屋却十分钟情。尽管几十年间,我在家的时间并不多,过去也只是暑假和过年回家住几天,周末回去,当天就返回了。
以往回来一般是过年时,跟现在的情形不一样;当我打开门,走进院里时,一种荒凉的画面突然出现在我眼前,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满院的杂草,继而才是父亲栽种的山查树,院子本就不大,几十年的山查树冠已遮蔽了半个院子,余下的水泥地上,断断续续的有小草在生长着,还有蚂蚁窝,已是一堆堆被蚂蚁掘出的土。
看着这些,我能不有所感想吗?想想在这里曾经有过的快乐和悲伤,再看看眼前的一切,以及四围高而新的房屋。
母亲在家时,喜好弄些中药类的草熬水喝,比如桑叶、鬼针草,艾草、蒲公英、薄荷等,现在,多少年过去,它们依然都在生长着,这些是我认识的,还有好几种是我不认识的,我呢!不管认识的还是不认识的,在我眼里,都是我必须要铲除的,才刚进入夏季,就长的这样茂盛,要是再经过雨季,不知长成什么样呢?
母亲原来在一处种了韭菜,如今可成大问题了,以前的我没注意到,这次可再不能任其生长了;原来只有一片,现在到处都是,并且,因时间已久,韭菜已把好多地方的水泥地拱起,成为水泥渣块,这可是我不能容忍的,我带着一股怨气把韭菜连根拔起。一边拔一边想起,母亲在家时,我回来,院子里有月季花,还有成片的凤仙花,那有多么惬意啊!
母亲在家门口还种了棵葡萄,因品种不好,从未吃过,但几次把它铲除,都没有触及其根本,每年它都会再长出来,这次也不例外;母亲还种了山药蛋,可没吃多少,每年往往因处理它的藤蔓要花费很多时间和精力。
我在收拾院子,三弟去拾掇屋子,不用去看也能想象到,屋里肯定是厚厚的灰尘,地面还是水泥的,做地面时,因为自己家人不懂,别人弄的很粗糙,十多年没住人,产生的灰尘想想有多厚!平时回去,根本顾不上打扫卫生,三弟把堂屋打扫后,接着又把东屋和南屋也扫了,灰尘从屋里冒出来,院中更是一片狼藉。
我本以为在中午前就能结束,可谁知竟然用了差不多一天的功夫,中午去二姐家吃的饭。其间,有几位邻居听到声音,都来跟我们打招呼,还问我母亲现在在哪里?我都一一给他们作了回答,还是这些朴实的邻居看着舒心啊!跟他们在一起,总有种亲切感。
太阳快落山时,我们终于完工了。我又要与老屋分别了,再来时不知又是什么时候了,我不想再回老屋住,心里却又一直想着她,当再次回来时,那肯定是不好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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