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头这张图片是《被讨厌的勇气:“自我启发之父”阿德勒的哲学课》这本书引言中的一张插图,一眼看到它我就有种熟悉感,马上下载收藏到手机中。
“为什么会有一种熟悉感呢?”我想。
可能是图片的视角引起了我的共鸣,让我想起了自己的一个至今不得其解的喜好。
这个喜好是:我从小就喜欢站在高处看着身边的一切,而且只要时间允许,会看很久很久,不会觉得无趣。
很小的时候,也许是上小学前后的时期,我外公外婆家门口种了一棵龙眼树,龙眼树刚种下应该不是很久,一年两年左右吧,不过对于当时的我来说,算是长得蛮高,枝丫繁多,南方气候里,一年四季,树叶茂盛,我们全部人都在期待它能够结果子,可惜等了一年又一年,它一直不结果子,大家都挺纳闷,记忆里好像是我上了高中还是初中的时候,它才第一次结龙眼。
那时候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爬到龙眼树上,得益于那时候年纪尚小,枝干足以承载我的体重,我会拿一本书或者空手隐藏在树叶之间,找一个舒服的枝丫,坐着或者躺着,居高临下地看着树底下来来往往的乡亲们……
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以为只有我能看见他们,他们看不见我,直到多年以后回想当时的情景,突然醒悟,曾经有一天,有一位路过的邻居好像和其他人嘀咕过:“(谁谁家)的孙女怎么老喜欢躲在树上?”
好玩的是,我好像自动忽略了这个细节,内心里一直编织着“这是我一个人的秘密基地”这样的记忆。直到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然喜悦满怀。
读书以后,课室通常一年级在一楼,每升一个年级,搬高一个楼层,二楼以上,我最喜欢的课间休息节目,就是倚在栏杆,看着楼下,同学们三三两两,有的走有的跑,有的聊着天有的发着呆,形态神态各异,我并没有具体在看着什么,就是喜欢看着,就当是在发呆吧。
数年如此,现在想想,除了有同学找我聊天,我大部分的课余时间几乎都在和栏杆厮磨倚靠。
当年的我,对自己这个喜好并不察觉,也没觉得有任何特别,只是一个习惯,或者说,只是一个内在内心自卑的人的一个习惯罢了,里面有自得其乐,里面也有孤独寂寞。
进入大学之后,这个习惯一直未改。
大学四年,我的宿舍一直是在五楼,房号531。一般下午四点多,偶尔五点放学,这个时间点数,饭堂尚未开门。学生大部分时间是有时间表的,上课有课程表,吃饭也有时间表,为什么会有时间表?有点像现在的直播,在一个笔直的时间轴上,不同的时间会发生不同的事情,无法回放,必须参与。
而下午四五点,它距离下一个时间表还有一些空挡距离,突然感觉好像多出来了一些自由前段。有的同学可能有约,回来宿舍放下书本,换身衣服就匆匆出门了;有的同学回来换身运动装运动鞋,带上器材,活力四射地出去运动场运动了;有的同学,有时两人有时多人,聚在一起聊天说笑;还有一些同学参加了社团,利用下课时间,带上笔记本,在某个角落,临时开着小会,非常认真投入;还有的同学搬出凳子,借用下午最后一些日光,恬静看着书……
而我,喜欢站倚在栏杆边,看着所有的一切……
那时,仍然没有留意到自己的这个习惯,甚至有一位同学,好像是隔壁班的,有一次我们同路,她突然说起:“你好像非常喜欢站在栏杆那里呢。”我不记得那时候的我是怎么反应的,是赞同还是否认,都忘记了。
这个习惯好像从我参加工作以后,十年多的时间都没再有机会重复。
直到近年,我突然把我这个习惯记起,而且把从小到大的那种行为和行为给我带来的感觉联系了起来,细细重品其中的滋味。
那个视角,特别像文头的图片,我看着周围的一切,只是看着,感觉我是抽离的,又感觉我是其中的,那种感觉是淡淡的喜悦,淡淡的恍惚,淡淡的好奇,淡淡的了然,都是淡淡的,我好像能够感觉大家的性格和动作所传递的喜怒哀乐,但又淡淡的,于我没有任何关联,我只是一个旁观者而不是参与者。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我的性格,一直也都是比较淡淡的,自我感觉我是缺乏一种热情,一种对于喜怒哀乐强烈表达的热情,一种对于万千世界充满好奇与探索的热情,一种对于周围人情世故积极投入的热情,一种投诉其中尽情挥洒的热情……
也许吧,任何事情即是单独存在,又是互相关联,我不知道这些到底意味着什么,我只知道,好奇心仍在,自我探索不止,也许总有一天答案会出现,也许总有一天根本没有所谓的答案,不管任何结果,都可以。
我愿继续带着喜悦与好奇,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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