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金钱、杀戮——《荒野大镖客》里那个最初的美国

征服、金钱、杀戮——《荒野大镖客》里那个最初的美国

最近两天，特朗普宣布开建美墨边墙，意欲彻底将墨西哥移民挡在美国国门之外。消息一出，网友炸了。众所周知，特朗普一向是个“美国优先”的总统，相当于二战后成长起来的白左小清新一代，他的身上更有老一代白人殖民者一统全球的“豪情”与“霸气”。（此处为讽刺）。1960年代初，恰好一位沉迷于好莱坞电影的意大利导演就在欧洲拍摄了这样一系列的西部片，他就是大名鼎鼎的赛尔乔·莱昂内。用他自己对“镖客三部曲”的评价说：“美国人必须正视西部，就像意大利人要正视罗马。”

一句话，道明了什么是美国。

故事的内容很简单：一个美国镖客来到一座墨西哥小镇，得知大坏蛋雷蒙欲图劫杀士兵并吞并黄金的消息，从而与混蛋斗智斗勇，恢复小镇和平的事。

听上去，很像一部张彻早年的武侠电影，但请注意：镖客在铲除坏人的结尾，是要收钱的。金钱来自匪徒也好，当时的地方长官也好，他们不是行侠仗义，而是俗称的赏金猎手。

这一下子，就明朗了。我做事，我收钱。资金关系公开后，西部片的侠义味道就从中国武侠式的为国为民变为美国资本主义式的雇佣。曾经网上有一个问题：古代的大侠们既不上班也不做生意，那他们每天行走江湖的银两到底是哪来的？一个解释是：古代能够习武的侠士大多出身富裕，家里多少有田地有产业，这才给了他们行侠仗义的资本。中国的武侠背景，是典型依托在农业社会基础上的。正像现在风行的仙侠剧，也是主角到大山里修行，远离尘嚣，与天地为邻。

但美国西部片的依托背景是截然不同的。同样是恶霸横行一片荒凉的小镇，镖客们第一目的都是为了钱来的。（本片片名直译就为：为了更多的钱）要搞清美国的镖客为何会形成这样的资本思维，就要明白一个问题：何为西部？

美国西部的土地，是殖民时代之初欧洲白人统治者靠屠戮和征服得来的。第一批美国人登陆美洲的土地，动力就是资源与财富。为了获取更多的生存空间和土地资源，他们屠杀了印第安土著，在早期的西部电影如《关山飞渡》中，都有这样的背景和美国人自己对这一行为的说辞——美国人有能力征服这片土地，征服这片土地的王者，就有资格获得最多的财富。这一白人至上思想直到《与狼共舞》或《阿凡达》中才有了变革，开始试图去理解异教文明，并对西方殖民文化作出反思。直到全球化的浪潮逼退了这一自作崇高的梦想，保守主义重新盛行。

与之相对的是，中国的武侠故事往往发生在一个农业封建王朝即将崩溃的时期。比如《神雕侠侣》就是南宋末年、蒙古人入侵的时代；《笑傲江湖》最大可能的背景是明朝末期。中国的封建时代结束了，徒留一个武侠描摹在纸卷上，留给后人作为幻想。可是美国人的西部征服却远远没有消散。当五六十年代，西方资本蓬勃发展时，一些小清新或许会“良心发现”，做出一些满足自我优越的退让，一旦他们的资源受到质的威胁，那股西部早期“为了更多钱”的与生俱来的贪婪便会顺势而上。

武侠的时代破灭了，西部远远没有结束。美国点亮了一座灯塔，因为太过耀眼，人们都忘了血腥的塔基。征服、杀戮、金钱——一个超级帝国建立之初的资本，永远不要指望他自己良心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