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声越来越大,我坐在墙角看着父亲向我走来,本不准备插入他们的混乱之中。
我的家姊妹很多,原因是母亲想要一个男孩子,所以,想当然的,家中的女孩都是不被重视的。孩子多负担就重,我是看着家中经济水平直线下降的,母亲不得不起早贪黑的挣钱,父亲依旧每天和一群朋友到处吃喝。于是,争吵是生活不会缺少的一部分。
转眼间孩子们都长大了,母亲和朋友开了一家店,店面很小一分为二,一半用来卖早点,另一半却很模糊。突然的争吵声传来,我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父亲和母亲越吵越凶,躲在角落里把脸放在桌面,我想,也许我需要睡一觉。父亲却突然出现,抬起的手像是我渴求很久的安抚形态,眼中似乎有我看不懂的情采。然而画面却突然转变了,我跳了起来,一巴掌挥开即将落下的手,二人很快打成一团,这个画面似乎像被演练了几千遍,最终我们被分开,几步的距离。
不知从哪里来的怒气,许是听到他们争吵的原因是父亲出轨了,而对象是母亲的合作伙伴,我想这真够离谱的,狗血过头了。也许是痛恨时光偷走了那个疼爱我的父亲,一切美好却被无穷的争吵取代,也或许是不原谅父亲的堕落,抛弃了我们,既不想养不愿爱,何必生下我们呢?……也许,,,太多的也许,,,我抛出了手中的手机,重重的砸在了父亲的胸口。
然后一阵混乱,我看到姐姐跑过我的面前,听到妈妈在不停的骂我,原因是父亲被我的一个手机给砸坏了。哦,他前几天刚做了手术,就在胸口那个部位,我手机落下的地方。
十几分钟后,我看到急救车匆匆离去。
很想坐下休息休息,却被姐姐一把拉住,天突然黑了,无尽的黑暗,前面是看不到尽头的路。
“跑什么啊?我好累。”
“追救护车,去看你爸。”
哦,我想也对,我爸就是你爸,我们是姐妹。
“为了惩罚你们,你们必须穿过重重困难才能用最短的时间到达医院。”画面突然转变了,当空中传来的莫名的声音落下后,夜更黑了,凉气慢慢从四面八方袭来。
我拉着姐姐就往前跑,弯弯绕绕的巷子是我们的捷径,刚转过一个弯还没来得及停住,就看到从后面窜出来的疯狗。第一个关卡,我们甩掉了疯狗,姐姐却被狗咬了腿。
还没从惊吓中缓过来,前面平摊的路面突然变成了一个沸水池。第二个关卡,穿过池子。我想,这不可能吧,水还是烫的。转头就看到了姐姐们咬牙前行,还不停的催促着我。
皮肤似乎还在刺痛着,第二个关卡刚过去,爬上池子前方却是一眼忘不穿的森林。
走走停停的不知过了多久,也不知又过了几个关卡,眼前突然出现了三个和蔼的奶奶,画风突变,森林消失了,一副世外桃源出现在我们的眼前。
“我很佩服你们,你们很爱你们的爸爸妈妈。好了,孩子们,跟我来。”其中一个奶奶说道。
于是经过简短的介绍,我们每个人挑选了一个奶奶拜为师父。然后姐妹分离开来。
我的师傅有着我对母爱的一切憧憬,我想我是真的喜欢她的。时间洗去了我出发前最原本的目的,我想要永远呆在这里。即使没有手机,接触不到电脑,可是我喜欢自己的人们,想和这里的公鸡掷骰子,把师傅当成母亲爱她陪伴她,想,,,永远留在这里。
一阵音乐传来,我睁开眼睛,看着风扇在床顶不停的转着。
“我说怎么那么混乱,原来,是梦啊。”
是啊,是梦。
我的父亲已经去世四年,不可能再跟我打架,四年前,虽然摘除了一个肾却最终没有逃脱死亡的降临。母亲也不再卖早点,姐姐也都嫁人了。
我没有遇到过能把对方当母亲的人,因为我的母亲本不爱我。
总觉得太过离谱,还好只是一场梦,但也只有梦里才会出现那些不可能的场景,也才那么混乱。
最近在读弗洛伊德的《谈自我意识》,讲到了对梦的解析,这种精神和现实的综合反映在深夜幻化成似真似幻的场景,实际是人内心的渴求和对现实的反抗。无论是对过去的回忆还是对未来的预测,这种强烈的渴求在人的内心深处会通过梦来折射,这种心灵的感应和精神的呈现处处张扬着神秘,也来源于实际。
看了下手机,时间显示还不到凌晨五点,我却像经历了一个世界那么久。许久没有梦到过父亲,我是一个不容易怀旧的人,如果给我一个时空穿越的机会我宁愿去未来看看,然而最近缺接连不断的重复着回去,呈现着过去。
想起昨天和朋友谈起了以前,几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着过去。即使伤疤再深时间也会磨平,最少当我们被埋入黄土后数年以后,黄土里不会留着伤疤,人们看到的也只是黄土覆着黄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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