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哇,刘小姐:
当我写这封信的时候,总是尽力想象着是王小波在给李银河写信;尽力想象着是一个爱慕者对着心上人轻声细语地呢喃。
请允许我称呼你为“红百合”这般的不伦不类,因为我实在想不到其他任何更为合适的昵称了。还记得初见时,你给人的感觉的的确确是一株安静的百合:白白净净的脸分明比任何一个女明星还要可爱,短发刚好到白皙的脖颈,时不时俏皮地跑到面前,你会用修长的手指往后撩拨一下……可不到一个月我就改变了看法,那如冰雪般的外表却拥有一把燃不灭的激情,每天都会像火山一样喷薄出炽热的什么东西,岩浆或是激情。所以,百合的外形,玫瑰的颜色最适合你了吧?
好吧,我承认,正因为如此我才更加迷恋你了。你是一个怪怪的人,要是这么说,喜欢你的人就更奇怪了,你说是不是?
直到高考之前,你终于注意到了这个无趣且呆板的人。每次午自习之后都要有一个小时的午睡,再然后就是二十分钟的课间了。你每次都会在快下课时去洗漱,我就故意不睡,将桌面收拾整齐,坐得笔直呆呆地望着洁净的桌面等你经过。你会中计,在我面前停滞一会儿,我猜你在想我在想些什么……可惜故事到这儿就结束了,后来我去了大学,你却接着将聒噪的日子延长了一年。
期间我梦到过你一次:在山坡旁,小溪哗啦啦地流着,你穿着白色T恤,浅蓝色的牛仔裤,一双白板鞋,就那么背着手冲我痴痴的笑;我走上前去,牵住你的手,一起迈过小溪,向山那头走去……
如果我有什么没有写,那一定不是我忘了,我什么都没有忘,只是写不出。如果我只能写下几百字,那准没错,这就是我全部的本事。
一年后的今天,你在空间上发了一张照片,那是北京大学医学部的录取通知书,百般滋味在我心底油然而生。我既为你的努力得到了应有的回报感到高兴,又因为我与你的巨大落差感到自卑:我们同样是医学生,一个在北大,一个却在X大。不知怎么,我心里萌生了要考研到你那里去的念头,这绝不是因为庸俗的所谓“爱情”,而更像是要给自己一个交代。
说到这,我惊愕地发现你不是一个必需品,我也说过,仅仅是爱慕罢了,原来仅仅是爱慕。更有意思的是,我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遗憾,也许是因为要遗憾的事儿太多了,擦肩而过又能算什么?
如果在四年之内,我幸运地能将所有事情料理好,也许在北大的校园里擦肩而过会是很美的一件事儿,即使那时你已经优秀到我不敢相认。那时,你会不会想,这个学长好面熟啊,是故人吗?
张正式
2018年七月三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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