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物的基,或者托起,谓之座。行得端,走得正,理所当然,稳坐如泰山者,可不就是硬座么。
上海至延安这趟列车,冠之快,是相对而言。我4月25日出门时订的车票,预约在5月4日竟然抢不到卧铺,无奈就安了硬座。有些朋友在此期间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路途上。他们的概念,要么飞机要么高铁,其它的不在判断之内。
昨天晚7:20从南京起身,至今中午2:30到达富县东站,比我幼年时的认知已快了不知凡几。那时,攀爬过列车的历史不可记述。如今的幸福生活,遇到坐车,初始不觉得有啥问题,坐久了就不由得烦躁,两只脚像灌了铅一般的沉重,我的右小腿面额疼痛,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夜半时分,生物钟明显警示需要睡眠,可养成的习惯,坐姿的状态无法入眠。犹自记得,午夜两点,我在列车车厢连接处抽烟,窗外一片模糊,玻璃不知内外,也起了厚厚的浓雾。我想起曾经的一位同事,家在乌鲁木齐,每年探亲时,总舍不得坐飞机,即便是火车也舍不得卧铺,硬座足足五天时间,那份煎熬可想而知。
我的邻座,是去华阴去的,一路上滔滔不绝讲述,睡醒了再讲。放在以前,我是不愿搭理的。而今,我依然对哒不到一起,可我不反对不厌烦,我听见又好似没听见。他讲的时候,也许我睡着了。他睡着了,也许我醒着。他确实醒过来了,又兀自滔滔不绝的讲,我始终融入不进去。现在的广告用语一直在提醒,乘坐不要外放声音。我的另一个同乘者相当得儒雅,破旧的工作服不能掩盖他的气质。但大家都睡的时候,他不应该把手机声音放得那么高,每一轴的视频配乐都是那么熟悉,大家都懒得理会。我观他的表情接近于无,恐怕他也是睡着了。
路途,接到晚上为我接风洗尘的安排。这个不能拒绝,是朋友的不一定这样安排,不是朋友的一定不会这样安排。我们这个聚会,主题有些多,不外乎一个中心几个基本点。中心是印制的书籍到了,该庆贺一番。几个点分别是朋友眼中的我回归、朋友的新购车、朋友的展会即将举办等等。我们从酒过三巡,再到菜过五味。我们从一本剪纸艺人的创作讲到非遗,讲到传统文化,讲到世界自然文化遗产日,讲到哲学的思辨,黑格尔和费尔巴哈,孔子与王阳明。那些曾热衷的哲学,那些反复类比中的体悟,那些现世能与不能的解答,我们无惧不同的观点,争取把近期的所得分享,从中得到印证,或者是否定。
硬座,不是现实中的那般简单,这个谁都明白。我们需要坚持的,需要争辩的,需要引领的,甚至不了了之的,都是站着坐不下,或者坐下站不起的情况,这都是因硬座而想到或者生发的。
2023.0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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