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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天,这个湖,这个我

这个天,这个湖,这个我

作者: 士无忌惮 | 来源:发表于2019-03-03 21:41 被阅读0次

    今天是开学后连续的第七个早起。这是我记得最清楚的。我在洗漱的时候,便看到领导在工作群里对如我一样表现的人,给予了点名表扬。我也视为一种安慰。想着今天上午难得的空闲,便也想起在距我咫尺之遥的城西湖来,在等待春来的季节里,定有一番样子吧。我买了份早点,习惯了边走边吃。我沿着路边,吃着手里的早点,快步走向公园。

    此刻,天气正是恰到好处的完美。若有若无的雨,不仅让人少了几分麻烦,还倍增了一点惬意。吹面不寒的风,柔柔的,不知道是从哪个方向吹来,也缠缠绵绵地从我身体里穿过。“天上飘着些微云,地上吹这些微风,微风吹动了我头发,叫我如何不想她。”我心里低吟着刘半农的诗句,抬头走在城西湖的土地上,内心是那么的美滋滋。这是怎样地幸福者。

    我很庆幸,自己并没有因为繁重的课业让自己失去了感知幸福的能力。幸福的对立面,不是不幸福,而是麻木,也就是失去了对幸福的感知。看着自己手上的简单的早点和一杯豆浆,真可谓“饭疏食、饮水”了。然而,若有若无的雨,吹面不寒的风,此刻徜徉在公园的石板小径上,我便也能乐在其中。想想,也怪佩服自己的。

    我确信自己是第一个从这条道走进公园的人。放眼望去,现在也是少有人在的。我踱步在这石板路上,感觉这一片天地好像是我的。如果抛开身后马路上奔驰的汽车声,便觉得到了另一个世界里。我咀嚼着手中笋馅粑粑的滋味,感受到竹笋被挖出时带出的泥土的味道。

    或者准确地说,不是感受,是唤醒。唤醒我内心深处久久没有触碰的泥土记忆。我好像回到了儿时在农村的时光里。

    一两声清脆的鸟叫声,大大打开了我的听觉。眼前“遥看近却无”的草色,也狠狠地刺激了我的视觉。杂在风中,或许从湖面,或者在竹间,或者是来自假山的石缝里说不出来的自然的气息,也深深的触发了我的嗅觉。一时间,真得不能控制自己,不能做到《心经》里说“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无色声香味触法”的境界。我本俗人,不妨就好好的看看眼前的城西湖吧。

    城西湖也是很可观的。眼前便是一座木制的六角楼榭,没有看到写有名字的匾额,也不知叫什么名字。门是敞开的,我便踏门而入。里面循着楼梯,拾阶而上到二层。脚踏在楼梯上,发出沉沉的声响。我环视楼榭的内部,除了防腐木的漆色,也就没有了其他。突然想着,自己可不可以像古人登楼一样,在墙上题个诗什么的。不过,也就是这么一想罢了。真要题了,公园管理部门定要怪我没有素质而随便涂鸦。我推窗而望,在这样的高度,不必极目远眺,也能大致看到城西湖的全貌来。我喜欢眼前的堆叠的假山,喜欢倒映水中的拱形石桥,还有远处复古风格的白墙黑瓦的房屋,更喜欢这眼前的一湖春水。

    毕竟还是在正月里,不要说看不到水边杨柳的风姿,就连柳梢上的芽苞也没有。一切都还没有苏醒。手上这不带有柳叶的柳条,没有任何的诗意美感。我想这一株株柳树,也定是约好的,一定是等待着二月的春风。哪怕现在已经是正月二十三,也一定要在对的时间,遇到对的人,才表现出最美的自己来。这柳树与二月春风的约定,成了自然中永恒的约定。

    水面一只小小的水鸟拍打着翅膀,贴着水面飞着,在水面拖着长长的水纹。这也引起了我的注意。恕我孤陋寡闻,我真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就在我略在思考的时候,我却在原来的湖面水域看不到它。这个小家伙,大清早的,跟我玩起来了躲猫猫的游戏。原来是潜入水里,在几十米外的另一块水域冒出了头。我的视力还是不错的,我看到它小小的脑袋朝我这里转了转,似乎在讥笑我,它能从的我眼皮底下溜得无影无踪。

    我拿起手机,想拍张它飞掠水面划出美丽波痕的图片,便定位追踪着它。我发现,这只水鸟没有伙伴,反正这一大片水域里没有第二只。跟我一样的,在这一片天地里,自由自在,独自享受着这眼前的快乐。我突然喜欢上这只不知名儿的水鸟,觉得它也是很调皮的。甚至它还在玩我。它用振翅飞掠水面划出美丽水痕吸引我的注意,趁我不备,玩起躲猫猫游戏,使我完全被它吸引,留下来看它,看它的自由自在的样子。我承认我被它吸引,但绝不能欣赏他的自由自在,而耽搁我也也想要的自由自在。

     那只白鹭,就不像这只水鸟了。完全在自我陶醉着。你看它:低空飞渡湖面时,低头看倒映在水中的自己,定是觉得格外潇洒、格外靓丽。我也是这么觉得的。白鹭飞了几个来回,落在水边的石头上,优美的身姿,随便别人看,不管你觉得怎么样,它都在那里做自己。大有举世而誉之而不加劝,举世而非之而不加沮,这又是怎样的境界。

    心里想着这水鸟和白鹭,都是有真境界的自然精灵。

    我继续踱步,一群红色的观赏鱼慢慢的游在水面。我首先想到的,这些鱼不怕白鹭吃它们吗?这群鱼,胆儿够肥的,还这么从容淡定,弋尾于水中。

    这么醒目的体色,这么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凭什么还能游得这么从容淡定。想到这,我有点不淡定了。

    想想,人世繁杂,在各种关系里,有时候像极了水鸟,总想让别人看到自己,注意自己。有时候顿悟了,像那只白鹭,做真实的自己,定乎内外之分,辩乎荣辱之境,虽不是真逍遥,却也是很逍遥。而最向往的,便是眼前的鱼,真是羡煞我等。

    上了一个台阶,便又回到了我来的起点。

    我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向着学校走去。还有一堆事要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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