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特·贾斯汀的生物课非常有序。斯坦霍普是我们的老师。一个有55岁左右的老家伙,我们把他吃的死死的。丽莱·费奇曼也在这个班里,她发育良好。她的胸部很大,还有一个每次穿着高跟鞋走路时会摆动起来的美妙的屁股。她棒极了,她和每个男孩聊天,说话的时候蹭在他们身上。
每天上生物都是如此。我们从不学什么生物。斯坦霍普先生会讲上十分钟,丽莱·费奇曼就会说,“噢,斯坦霍普先生,我们来场表演吧!”
“不行!”
“噢,斯坦霍普先生!”
她会走到讲台去,可爱地弯下腰去对他耳语。
“噢,好吧,好……”他就会说。
然后丽莱·费奇曼就会边唱边摇摆起来。她总是以“百老汇摇篮”开场,然后再唱别的歌。她棒极了,身材火辣,她燃烧起来,我们也是。她就像一个成熟的女人,撩拨斯坦霍普,也撩拨我们。棒极了。老斯坦霍普就坐在那里,猥琐地又哭又叫。我们嘲笑斯坦霍普,又向丽莱欢呼。直到有一天校长,拉斯费尔德先生走了进来。
“这里发生了什么?”
斯坦霍普坐在那里说不出话来。
“下课!”拉斯费尔德先生大叫。
我们鱼贯而出,校长说,“你,费奇曼小姐,到我办公室来。”
当然,那之后我们从没写过作业,从没出过事直到有一天斯坦霍普给我们做了第一次测试。
“操,”彼得·曼加罗尔大声说道,“我们要干嘛?”
彼得有十英寸,软的。
“你永远都不用为了生存而工作,”一个长得像杰克·邓普西的家伙说,“这就是我们的矛盾。”
“也许我们应该把学校烧了。”瑞德·柯克帕里克说。
“操,”坐教室后面的一个家伙说道,“每次我考F,我爸就会拔掉我一个手指甲。”
我们都盯着自己的考卷。我想起我的父亲。我又想起丽莱·费奇曼。我想,丽莱·费奇曼,你这个婊子,魔鬼的女人,在我们面前那样摆动身体和唱歌,你会把我们都弄下地狱。
斯坦霍普盯着我们。
“为什么没有人开始写?为什么没人回答问题?都有铅笔了吗?”
“有,有,我们都有铅笔。”一个家伙回答。
丽莱端正地坐在讲台旁边。我们看见她打开了生物书,在上面找第一题的答案。对嘛。我们都打开了书本。斯坦霍普就坐在位置上看着我们。他不知道该怎么做。他开始噼里啪啦碎碎念。念了有五分钟,他一下跳起来,在教室的走道里前前后后走动。
“你们这些人在干什么?合上书本!合上书本!”
他走过来,学生就把书合上,然而他一走开,学生又翻开书本。
坐在我旁边的秃子笑道,“他是个傻逼。噢,这个老傻逼。”
我对斯坦霍普感到有点抱歉,但要么是他要么是我。斯坦霍普站在讲台后面大叫,“所有人都必须把书合上,否则我让全班都挂科!”
丽莱·费奇曼站了起来。她撩起短裙,拉起一边的丝袜。她调整袜带,我们看见白花花的肉体。然后她又调整另一边。我们从没见过这场景,斯坦霍普也没见过。丽莱坐了下来,而我们就这样开着书本结束了考试。斯坦霍普颓然坐在讲台后面,完全被打败了。
另一个老被我们捉弄的是颇普·法恩斯沃思。在机修车间的第一天就开始了。他说,“在这我们边做边学。我们现在就开始。在这个学期,你们每个人都要按照操作顺序把发动机零件组合起来。墙上有图表,我会解答你的问题。你们也会观看发动机工作的视频。但是现在请把你的发动机拆开来。工具都在你的工作台上。”
“嘿,颇普,先看视频怎么样?”一些家伙问道。
“我说了,‘开始动手!’”
我不知道他们哪弄来这些发动机。油腻腻黑漆漆还生锈。看起来实在差劲。
“操,”一些人说,“这就是一大坨堵住马桶的屎。”
我们观察着发动机。大部分人伸手去拿活扳手。瑞德·柯克帕里克拿了一把螺丝刀,在发动机顶部小心地缓慢地刮出一道两英尺长的油脂带。
“来吧,颇普,看视频吧?我们刚从体育馆出来,屁股累死了!瓦格纳刚叫我们像一群青蛙一样这样跳那样跳!”
“照我的指令开始任务!”
我们开始了。无聊透顶。比音乐鉴赏课还糟糕。只听到一些工具敲击的铿锵声和粗喘声。
“操!”哈里·亨德森大叫:“我整个该死的关节皮刚擦破了!这简直就是白人奴隶制!”
他用纸巾轻柔地包住右手,眼看着血还是浸透出来。“操,”他说。
我们剩下的继续尝试。“我宁愿把头插进大象的屄。”瑞德·柯克帕里克说。
杰克·邓普西把扳手扔在地上。“我不干了,”他说:“随便你怎么对付我,我不干了。杀了我。把我的球割了。我不干了。”
他走过去靠在墙上。他曲起手臂看着鞋子。
形势相当严峻。这没有女孩。当你从车间后门看出去,你可以看见开放的操场,除了阳光、空空荡荡的操场,什么也没有。而我们却在这里,弯腰对着一堆愚蠢的根本不是什么汽车的发动机,这毫无意义。愚蠢的钢铁。又笨又硬。我们需要仁慈。我们的生活已经够笨重了。需要点什么来拯救我们。我们听说颇普是个温柔的人然而并不如此。他挺着个啤酒肚,穿着油腻腻的工作服,头发长到了眼睛,下巴上还沾上了油脂,他就是个狗娘养的。
阿尼·怀特查波也把扳手扔在地上,他走向法恩斯沃思先生。阿尼咧嘴笑着。“嘿,颇普,这他妈是什么?”
“回到你的发动机旁边,怀特查波!”
“噢,好吧,颇普,搞什么鬼!”
阿尼比我们都大两岁。他在某个男孩改造学校呆过几年。不过即使他比我们都大,他个子却小。他的每根头发都用凡士林往后梳老高。他会站在男厕里的镜子前挤青春痘。他对女孩们说下流话,握住谢丽的手伸进他的口袋里摩擦。
“我有句重要的话跟你说,颇普!”
“是吗?回到你的位子上,怀特查波!”
“很重要的话,颇普。”
我们看着阿尼开始向颇普说了一个黄色笑话。他们的头靠在一起。笑话讲完了。颇普开始大笑。巨大的身躯前仰后合,他捧住自己的啤酒肚。“见鬼!噢我的天哪,见鬼!”他大笑。然后他停下来。“好了,阿尼,回你的机器那儿!”
“不,等等,颇普,我还有一个!”
“真的?”
“真的,听着……”
我们都离开了自己的机器走了过去。我们围住他们,阿尼将下一个笑话的时候跟着听。一讲完颇普又前仰后合起来。“见鬼,噢老天,见鬼!”
“还有一个,颇普。有个家伙正在沙漠里开车。他注意有个人在路上跳。他光着身子,手和脚都被绳子困住了。这个家伙就停下车问那个人,‘嘿伙计,怎么了?’那个人就告诉他,‘好吧,我开车经过,看见一个搭车的杂种,我就停下来,这个杂种却掏出来一把枪对着我,把我的衣服全部拿走了还绑了我。然后那个肮脏的杂种踹了我的屁股!’‘噢是吗?’这个家伙走下车。‘对,那个肮脏的杂种就是这么做的!’那个人说。‘好吧,’这个家伙拉开他的前裆拉链,‘我猜今天不是你的幸运日啊!’”
颇普开始前仰后合地大笑。“噢,不!噢,不!噢……见……鬼,上帝……见鬼……!”
他终于停下来。
“该死的,”他平静地说,“噢我的天哪……”
“看个视频怎么样,颇普?”
“噢好吧,可以。”
有人把后门关上,颇普拉下来一张脏兮兮的白色屏幕。他打开放映机。这是一部非常糟糕的电影,但它是靠那些机器运作的。火花塞点燃天然气,然后爆炸撞击汽缸盖,汽缸盖下冲转动曲轴柄,气门一开一合,汽缸盖不断上下冲撞而曲轴柄不断转动。没什么意思,但这样你就能窝椅子上,想思考点什么就思考什么。这样你就不用被笨重的钢铁弄伤关节。
我们从未拆卸过那些机器,更别说把他们装回去,我不知道同一部电影我们看了多少遍。怀特查波的笑话源源不断,即使大部分笑话都非常糟糕,我们都笑得频频点头,除了颇普·法恩斯沃思,他每次都笑得前仰后合,“见鬼!噢,不!噢,不,不,不!”
他这个人不错。我们都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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