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点赶到父母家,刚到巷口,就看见母亲背着包戴着口罩要上街买菜,看见我来了交代一声:你爸的早饭喂了!
推开门,看见父亲安静地睡在床上,听见我关门的声音,努力搜寻周边动静,我轻声说:我来了。父亲立马嘴角上扬一些算打招呼,看到这,我的心安顿下来。
昨天下午,父亲不知为什么总是咧嘴大哭,看着他难受的样子,我一遍遍询问:渴了?饿了?哪里不舒服?要出门去?可怜的父亲说不出,动不了,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最后我决定推父亲去门口透透气,转移注意力。
就这样,四十分钟后,我们回来了,因为外面起风了。母亲家门前有个坡,在邻居陈叔的帮助下,终于把父亲推进了家门。回来后的父亲隔一会又咧嘴大哭,弄得我真是束手无策,吃饭的时候好不容易安静下来,一会又看着我,我不断地询问着,没想到父亲哭得更厉害了,弟弟对我说:“你一来,爸就矫情,你不来什么事没有!”这话听的我生气的拿起钥匙提着包回家了。
人虽然回来了,心还挂念着父亲。他是重度脑梗患者,失语,半身不遂,本来疾病折磨的他就瘦成皮包骨,现在如此伤感,难道是清明闹的?难道哪里血管又堵住了或是其他?不过弟弟在那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今天起床后第一赶到父母家看看。母亲出门了,家里又剩我和父亲,今天他看起来神色安详一些,我照例解开母亲捆绑他左手的红带,翻身,然后给他移到轮椅上。
我对父亲说:“不能老是睡床上,骨头都会散架的!我们起来坐坐!今天胡子该刮了,指甲该剪了,衣服该换了!”父亲没有抗拒,我打来热水,先用电动剃须刀,父亲很配合,还会抿嘴方便操作。接下来,给父亲洗脸,我洗的很细致,眼角到眼尾,额头到下巴,脸颊到耳朵,不漏一点。然后给他剪指甲,抹上洗手液,洗净,擦干!
做完这一切,打开电视,刺激父亲的视觉和听觉,然后我就准备大干一场——给父亲换床单被罩!父亲的护理床是我网购的,一米,在气垫上铺床单与我已经很熟练了,换下枕巾、床单、被罩以及父亲的围巾一条龙服务一气呵成。一旁的父亲并没有看电视,视线总是在我身上,看着我做每一步,神色笃定平和。
洗衣机里咕噜咕噜地洗着,电视哗啦哗啦地放着,拖完地的我泡杯茶坐在桌子这边,父亲坐在桌子那边,拿出手机记录这点点滴滴的时候,蓦然抬头,迎上的是父亲慈祥的目光,我一笑:爸,你看电视呀!父亲眨眨眼睛,点点头,还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这就是静静时光里的暖暖的父爱,任何时候孩子总是父母眼中的焦点。一边享受着这安静的一切,一边等着母亲回来。
十点,母亲回来了,一篮子鸡蛋和蔬菜,细心的妈妈总是保证父亲每日的营养,往后的岁月,我只愿父亲母亲身体无恙,自己舒服,做儿女的也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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