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学期,我搬进学校最高的办公室。很巧的,她也在这里。她是谁,她是全学校的“风云人物”,就是惹不起,躲得起的人。学校早就传遍了她“极度不正常”的言行了,我没有见识过,更没有经历过,对她是非常的好奇。我想着,原来一个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像疯子一样,是受了什么刺激呢?
今天我终于领会了一些厉害。课间,她问我,学校有规定可以拍学生照片的吗?声音很大,充满着急躁与怒气。我说,没有明文规定,只是默认的做法,是对违纪学生的记录。她用更响亮且愤怒的声音回答,“这是没有人性的行为,也是违法的行为,如果那个学生不好讲,直接可以把老师的手机抢过来摔个稀巴烂”。
实话说,我也不认为拍照是好的教育方式,事实上它是不尊重学生甚至是在法律上站不住脚的行为。我说我认同这个看法。她继续说,一个老师对学生这样会得到“报应”的。我一听到这个词语,感觉非常刺耳、不舒服,立马觉得她怎么对同事有那么大的仇恨,把一件我认为不太严重的事件用“报应”这个词语作为评价、甚至作为诅咒。
我想听听她所说的报应是指什么?我也不至于批评她的言论。她说,老师自己对学生这样,就不怕将来老师这样对你自己的孩子吗?每个人都有父母的疼爱,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我从道理上表示了认同,她到底是站在学生的角度为他们发声。
同时我也说,老师的出发点是好的、是没有恶意的,她反驳说,每个人的出发点都是好的,不能因为出发点好就允许这个事情发生;我说这也是领导的意思,她说嘴巴是长在自己身上的,你不做,谁强迫得了。没错,她道理上说服我了,我疲于应战状态,声音都放低了。总之,她可以说很有主见,并且很坚持。
我说,没有必要因为这些事搞得同事关系不好,还是要和睦相处。她说,“我就笑一笑默不作声了,因为人的素质就不一样”。我心里想着,她把我们老师看成了素质很低的人,而把自己看成是高素质的,甚至是以高姿态俯视我们老师的。她是多么的自信或者自恋啊!
我继续说,我觉得你中气很足,我就不行,病恹恹的。这是我的垂死挣扎吗?应该是我的策略,我还想恋战,从中了解她的思维方式。她反而夸我很爱笑,天天很开心,对同事好,还特别强调,只有你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你好。我听出的言外之音是,我对她好,她就对我好,她对别人不好是因为别人对她不好。她认为,如果谁敢对她不好,绝对会奉还。我说,你那么强大的。
我说,你很有激情,其实很适合做班主任,她反应非常快,说我更适合做局长。我仰天大笑,继续辩论说,班主任好做,局长不是谁都可以做的。她警惕似的说,“你不要对我好奇,把你的好奇心放在别人心上”。哈哈,表达够直接,觉察力也挺好,我接过话说,我没有刻意这样做,都是很自然的表达。
好了,我感觉这场谈话,我没有输。接着,她转移话题,注意是她主动转移话题,她又再次说起,她比我早到学校,为什么她没有分套房。我说,政策变了,现在“只出不进”了。她反问,为什么我没有按政策要求。我当时心里知道,但不愿意表达,不想伤害她,那就是“学校当时是按结婚来分房的”,而她一直是单身。我不知道,如果我这样说会怎么样呢?以我目前对她的了解,她会因为我伤害她而对我不友好,甚至有更过分的言行。
通过简短的交流,我不能说她是个无理之人,我只能说她是个没有感情之人,就是个讲道理的机器人。她把同事看成不友好之人,甚至看成她的敌人,只要看着不舒服,就会故意找茬。她对同事没有基本的友爱之心,她也不觉得自己的言语多么尖酸刻薄。她认为自己具有高尚的情操,是个高素质的人,而认为很多老师的素质很低。
这些观念是怎么形成的呢?或者说它反映了什么呢?按照我肤浅的理解,她是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通过这种极端的方式来保护自己。那么安全感来自于哪里呢?我认为来自于最亲密的关系,比如父母与爱人,而她这方面是缺乏的。但愿她能醒悟到,任何事情都不能怨天尤人,而是要反求诸己,祝愿她能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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