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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0 《我幻想着粉碎现有的一切》(一)

20/100 《我幻想着粉碎现有的一切》(一)

作者: 吴玉纯 | 来源:发表于2015-07-20 22:39 被阅读93次
    高兴就又跑又跳,悲伤就又哭又喊,那是上野动物园猴子干的事。笑在脸上,哭在心里,说出心里相反的语言,做出心里相反的脸色,这才叫人哪。by 小津安二郎
    随便乱写(肉体与精神)

    《自私的基因》里说人类是基因的容器。从这个角度来论述,我常常觉得肉体是精神的容器。肉体是物化的,是固化的,他需要皮肤,骨骼,纹理。物品意义上的东西很难伟岸,它具有局限性。但是精神是没有形状,没有触感,没有限制的,就决定了一切的可能性。之前看到tiny叔说,“只有学习,思考,创造,写作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超级英雄,其他时候,其实也就是一堆二百多斤的臭肉而已”。大概就是这样的感受。说相由心生其实是武断的。以貌取人也是肤浅的。如果从心智、学识来匹配肉体的话,很多大神根本找不到足以匹配的“精神容器”。所以他们只能屈居在不美好的肉体上。但是我们很难不意识到“我们在我们的身体里面”。要摆脱这种自我认知是很难的。而且我们旁人也常是庸俗。

    唯一适应精神生活的隐喻,就是感受到在生活。没有呼吸,人类的身体就死亡了;没有思考,人类的心灵就死亡了。(汉娜•阿伦特)

    苏珊•桑塔格(1933-2004):评论家、小说家、剧作家、电影制作人和政治活动家。

    在整个职业生涯中,桑塔格都试图挑战和颠覆传统,冲破性别、年龄等等诱导人们循规蹈矩去生活的分门别类的限制;她相信彼此对立的事物,比如思考和感觉、形式和内容、伦理和美学、意识和感官,实际上可以被视为一体两面——就像天鹅绒的绒毛,正着摸和反着摸是两种纹理和两种感觉、两种明暗和两种理解。

    因为我喜欢交谈,喜欢对话,而且我知道我的许多想法都是对话的产物。在某种程度上,写作中最困难的事就是你孤身一人,不得不假装自己和自己对话,这从根本上是一种反常的活动。我喜欢跟人讲话,对话让我不再离群索居,而且让我有机会了解自己的想法。我不想去了解读者,因为它是个抽象的概念;但我无疑想了解个体的想法,这就需要面对面的交谈。

    你说我们现在和曾经有过的一切都归功于文学。如果书籍消失了,历史就会化为乌有,人类也就会灭亡。我确信你是正确的。书籍不仅仅是我们梦想和记忆的独断总结,它们也给我们提供了自我超越的模型。有的人认为读书只是一种逃避,即从“现实”生活的每一天逃到一个虚幻的世界、一个书籍的世界。书籍不单单是这样的。他们是使人实现自我的一种方式。

    第一章  疾病的隐喻(1/2)

    发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我都要思考。我所做的就是思考。如果我遭遇一次空难,成为唯一的幸存者,我很可能对航空业的历史产生兴趣。

    我检视了自己的想法,因为我自己就对疾病抱有很多幻想,特别是关于癌症。我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疾病这个问题。如果你不思考,你很可能就会重复一些陈词滥调,即使是那些相对开明的观点。

    你听着,开始思考他们在说什么、是什么意思、你得到了哪些信息、应该如何评价这些信息。但同时你也在想,人们这样说话多奇怪啊,然后你意识到他们这样做是因为在疾病的世界里存在着一整套独特的信条。在更普遍的意义上,一个人可以将任何事情哲学化。如果你恋爱了,你会开始思考什么是爱,如果你生性喜欢思考的话。

    只有在经历之后你才能真正把自己跟作品联系起来。

    我想要的是完完全全地活在当下——真正地活在此时此地,全身心地关注世界,包括自己。你不是整个世界,世界跟你不同,但你身处其中并且关注着它。我强烈反对唯我论那种一切都存在于你头脑中的观点。不是这样的,无论你是否置身其中,世界都是真实存在的。如果你正在经历某个重大事件,在我看来,去写正在发生的事情,要比放弃它去写别的东西容易得多,因为后者需要你把自己劈成两半。

    我决定不再责怪自己。我跟所有人一样有着负罪感的倾向,可能比一般人更甚,但我不喜欢这样。关于负罪感,尼采是对的,它很可怕我宁愿感到羞耻。羞耻更客观,而且与一个人的个人荣誉感有关。

    我总是倾向于自己承担责任,而不是抱怨都是别人的错。我讨厌把自己看成受害者。因为改变自己要比改变别人容易得多。抱怨烦恼一点意义也没有。有意义的是尽你所能地保持理性,求助于正确的治疗方案,以及一定要保持求生的意志。毫无疑问,如果你不想活了,你就成了疾病的同谋。

    我没有感至到愤怒,因为没有愤怒的对对象。你不能对大自然愤怒。你不能对生物学愤怒。我们都会死,虽然很难接受,但我们都要经历这个过程。在你的意识当中,你似乎是一个人被困在一具通常只能体面地维持七八十年的躯壳里。从某个时刻起,身体开始衰退,然后在你的后半生或者更长的时间里,你眼睁睁地看着它渐渐损耗,什么也做不了。你被困在里面,当它损耗殆尽,你就死了。我们都有这样的经验。你可以去问问那些六七十岁的人对年龄的自我感觉,如果你跟他们足够熟  悉的话,他们会告诉你他们感觉只有14岁…当他们照镜子看到那张苍老的脸时,他们会觉得一个14岁的人被困在了一具衰老的躯壳里!你的确被困在这样容易朽坏的东西里。它不仅会像一架机器达到预期寿命、最后报废一样,而且会慢慢地损耗,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会看着它渐渐失灵,皮肤不再有光泽,原本简单的事也变得困难重重,这是非常让人难过的。

    我认为这种受困的自我感觉是不可能克服的。这是—切二元论的起源——柏拉图的、笛卡尔的,诸如此类。尽管我们知道这经不起任何的科学分析,但我们无法不在保持清醒的同时意识到“我在我的身体里”。当然,你可以试着去接受死亡,或者随着年龄的增长将重心转移到不那么依赖身体的活动上来,但是你的身体对其他人不再有吸引力,运转的状态也不再让你满意,因为它就是在衰退,就是越来越虚弱。

    我们关于人在不同的年龄能够做什么,年龄到底意味着什么的观念是相当武断武断的——跟性别定式—样武断。我认为年轻年老和男性女性的二元对立可能是禁锢人类的两种最主要的成规。与年轻和男性有关的东西被当作人类的价值标准,其他东西至少是没那么有价值,或者干脆是劣等的。老年人有强烈的自卑感。他们因为年老而感到难堪。

    是的,因为我现在对那些无助、走投无路和遭受遭受痛苦的人们感同身受。这个世界中的人们表现出的勇气和大无畏精神令人动容。不过当然,我也知道有的病人是表现癖和虐待狂,利用他们的疾病来控制和剥削别人。无论如何,我的意思不是疾病能使你成为更好的人,相反,疾病可能让人做出任何你能想到的事。但是如果你一直很健康,就像佛陀说的,生病的经历会让你与人建立起另外一种它能。而且轻而易举。

    疾病使人成为敏锐的观察者,就像照相机的感光底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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