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是有人在说某某人“没人性”。
这个说法简直不能再错了。只要是人做的事儿，就不可能违背人性。任何人的任何举动都是他这个人的人性的外显。只有猫猫狗狗、花花草草做出的事儿才可能违背人性——因为它们不是人，它可能有猫性狗性，但绝不可能有人性。除非，它是《聊斋里》的狐仙或者狐狸精。
巧得很，人们通常骂一个人“没人性”时会附带着“你简直不是人”的后缀修辞。或者，“猪狗不如”“禽兽不如”。
殊不知，说这样话的人恰恰印证了他有这么一种人性——把他看不惯讨厌憎恨的人不当人看的特性。
这就是人性的一个侧面，不把人当人看。
耶稣说“爱邻如己”，释迦牟尼佛要普度众生。这是人性的另一个剖面，众生平等。
不同的人，有不同的人性。
同一个人，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也不一定有相同的人性。杀人如麻的父亲，也会在妻儿怀里落泪。“最后的国学大师”季羡林也会跟儿子势同水火，让妻子独守空房。
在我眼里，人性从不是一个共性概念。而只是关乎个体性命的内在世界。
从何时起，人性成了人共有的本性，我不知道。
在此语境里，有人认为人性本善，有人认为人性本恶。我也不知道。而这么说的人，从来没有拿出让我信服的证据。
如果非要把人性定义为人共有的本性。那么我眼中的人性是这样的：我们都要吃饭，我们都要睡觉。我们最终都要死亡，这是人不可避免的最终的共同命运。
如果可以，我宁可把人性理解为一个集合概念。
所谓人性，就是每一个人的人性的总和。人性的可能性超出你我的想象，人性的多样性超出你我前世今生的记忆。
人性作为人人皆有的共性，不是没有可能。当统一思想成为现实，当每个人都抱持着同样的想法，当所有人都只是会说话的机器人时。核心芯片的性质就决定了人性的方向。设定为人性本善的程序，则人性本善；设定为人性本恶的程序，则人性本恶。
一个人在一味的追求弄出一个共有的道德或者精神层面的人性时，他就已经走在毁灭他人和自己的道路上。也就是毁灭人性的路上，届时，路上只有死灵，而无活人。
2010 07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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