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ay 1】
匆匆背影(哲鸿,重庆江北机场)既然从重庆出发,自然也就从重庆说起,反正这一程自下了飞机,对于几乎没出过省的人来说,哪都是第一次。
山城重庆的美女早有耳闻。“到了北京才知道官小,到了深圳才知道钱少,到了重庆才知道结婚早”。当然,我也是属于残缺美的一类。所以从出发就开玩笑向队长报告,到了重庆,你们找吃的,我随便俩面包一罐可乐到解放碑找个地,蹲路边看美女去。
对于一个城市,最能直接真实的表露自己内涵的,莫过于街边的灯牌广告,和墙上的标语,尤其是对于初次到访的游客。重庆也不例外。
可惜重庆机场离市区远,虽然住的就在市中心,可晚上下了飞机,重庆美女们却一个都见不着,各回各窝去了。庆幸的是,从机场出来,公共汽车上碰到的几个女孩的挺拔秀美还是给我留下了美好的印象:果然名不虚传!十一点多,大街上的店面早都关门了,这久闻大名的美女虽然没能饱偶的“色”眼,但看着大街上明暗闪烁的大大小小的新潮性感的广告密密麻麻,我还是不得不承认,重庆,是个花花城市。
我们住在重庆市工会的招待所。估计还是属于身体比较差那类,只要不用大脑,我总是格外的精神,比如出游。所以没睡几个钟头,第二天我早早就醒来。一推开窗户,一团湿湿的雾气就扑面而来,真不愧是山城雾都。远处,是一排临街的高楼,象一块块高高顶着显眼的广高牌的篱笆,篱笆下面,底矮破旧的居民楼房密密麻麻的簇拥成一团,在昏暗的雾气中不愿醒来。
这些灰暗的鸽子笼中,沉睡了多少美丽的色彩,多少缤纷的梦想⋯⋯一个久远的回忆,似曾相识的感觉从心的角落里翻滚了起来。拿起相机,喀嚓一声,凝固了这一瞬间。这时候,一个约莫四五十岁的女人身影出现在阳台,拍打拍打一个踏脚布,晾了出去。又随手滴溜了一个扫把,走进了黑黑的门洞里。就消失在着个没有任何美感,更没有多少诗意的狭小散乱的空间里。
我突然想起了昨晚在汽车上碰到的那个美丽的长发女孩。这美丽的女人们啊,就是从这样的一个个灰暗的角落,一个个没有多少色彩的“鸽子笼”中,被诞生,被抚养,成长成为花一样的,走在大街上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连上帝都吃醋的尤物。然后,更多的,也是从这样一个门洞,这样一个笼子,走进另一个笼子,另一个门洞,然后生养出另一朵花,自己慢慢的凋敝,无怨无悔的晾完踏脚布,拎起扫把打扫这没有多少色彩,也没有什么情调的空间。
这些灰暗的鸽子笼中,到底沉睡了多少美丽的色彩,多少缤纷的梦想⋯⋯到底是这些土灰泥沼中养出来的花与花香,才成就了这个城市的名声在外!而那些人皆珍重的那些华丽名贵的大理石,也到底只能用来做花盆,它是养不出花来的!
雾渐渐散去,我仔细端详着对面的楼顶,散乱,却充满嫩绿的生机,每一个空间都填满了枝叶和藤蔓,一位老人正浇着水……
“采菊东篱下”,我脑子里突然蹦出了这么一句。
吃完早餐,背起背包,就登上去机场的公共汽车。汽车上,在光亮下,我才正儿八经的眼见了山城美女的传言。四个字——真实不虚!就在我座位方圆一米半的空间里,就均匀分布着三位身材面容娇好的美女,如此真实得不能再真实的摆在我的面前——各自旁若无人地找个空座位坐下,打开快餐盒,拌着辣浆吃着面,啃着饼,不慌不忙,稳若泰山的姿态清清楚楚地告诉我,这就是这座城市美女们早上的通行生活方式。
喜欢这样场景,不在于冲突和戏剧性,而是一种自然而然的真实感和亲切感:再美若天仙,她也是人类一员,她有她的吃喝拉撒,她的喜怒哀乐,甚至如果你再好奇,她的装扮,她的言谈举止还会有意无意告诉你她和你相同,或不同,相交或不相交的生活点点,于是她便不再是美得不用吃饭,仙得不会撒尿,只是挂在天桥,橱窗上的画像。我喜欢这活生生的人,在生她养她又将湮灭她的,属于她的那片时空中,流转,摇戈多姿。
很想拍下这再真实不过的重庆美女,可是腼腆的我,在同行诸美女的无形压力下,始终没敢妄动。当然,说笑,毕竟这么近距离,打扰美女吃饭也太过唐突佳人,大煞风景。所以只能在等到她下车,悄悄拍了个背影。这次也只是路过,下次定要专程过来呆两天好好拍拍!来个自我安慰。最好还是坐公交车,蹲路边,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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