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难得遇到好天气,我喜欢躺在公园的草坪上晒太阳。凉一凉自己能拧出水的心,我将自己内心深处受潮发霉的地方翻出来,一片片的铺在太阳下,那一铺便是让自己也吓一跳的一望无垠。明明还有很多太阳没照到的地方,而阳光下却已没了位置。
无聊的时候我喜欢逛美术馆,虽然对美术一窍不通,与其逛春天,老佛爷百货看迪奥,香奈儿,不如去卢浮宫瞅瞅蒙娜丽莎,反正都一样是买不起。我偏爱位于塞纳河左岸,卢浮宫斜对面,隔河和杜伊勒里公园相对的奥赛美术馆。没卢浮宫那么拥挤,而且在大厅最深处很人性化的开了一间小咖啡厅,那里成了我打发整个下午的好地方。
我常在做在长廊的石椅上对着栩栩如生的雕塑发呆,那是大卫吗!我有时又会产生这样的疑惑。心血来潮的时候会上前摸一下他结实的小腿,果然光滑细腻没长腿毛。
潜意识里对长满腿毛的男性小腿有种天生的厌恶感。
大概是令人挥之不去的记忆作祟。读小学的时候,放学回家,一进门死气沉沉的低气压扑面压过来。我隐约预感到父亲心情不好,他一见我进门便从板凳上站起来,母亲看了一眼父亲,转头举起鞋子,冲向连书包都没来的及放下的我。
“你滚一边去。”父亲怒斥着叫停了挡在我面前的母亲。
“孩子他爸,我替你打她,我今天非打死她不可。”
父亲两步走到母亲身后,一巴掌拍在母亲的头上。她从我眼前被拍开,我被一片黑漆漆的影掩埋。接着那个巴掌拍向了我的头,那力道像八级台风送来的一块砖。我整个人随着砖头的轨迹被砸进门边的墙角里,不知是脑袋还是耳朵开始嗡嗡作响。我想站起来,显然父亲没打算给我这个机会。他已经抽出皮带,只穿着一件跨栏背心,和一条肥大的几乎能当短裤的三角裤衩,威严的站在我眼前。
然后是八级台风送来的无数条皮带,抽的我无处藏身,即便有个老鼠洞,我也能将头埋进去三分。可惜连老鼠对我也不会有怜悯之心,我硬生生的被抽打着,似乎听到皮开肉绽的声音。
等我醒来时,已经躺在炕上,浑身疼。头发,汗毛,指甲...每一个缝隙都在疼痛的呐喊,被撕裂被绞碎被千刀万剐般滚烫的疼。
已经记不得后来的事情,只记得在晕倒前父亲那双结实的小腿扎实的矗立在地上,长满了毛。
我喜欢白色大理石雕刻的男性躯体。那完美的曲线,犹如仿造你而雕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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