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线中出现一个城市的轮廓,蓝天白云下,高楼林立于起伏的山间,车水马龙,人来人往。
远处传来火车鸣笛声,坐在后排的王燕透过车窗看到右边有条火车轨道,两旁被铁网围着。大约五分钟后,一辆绿皮火车从相反方向徐徐驶来,与王燕等人乘坐的红色SUV擦肩而过。
王燕看着那辆绿皮火车渐行渐远,鸣笛声也随之越来越浅,忽而想起从前,心中五味杂陈。两年前的春天,刚过完元宵,大地还未复苏,空气中带着寒意,风仍然刺骨,她就和丈夫背上行囊离开了南庄,去遥远的地方讨生活。
那是她第一次坐火车。就在那辆绿皮火车上,她遇到了带月灵出来玩的柳长山,因此结缘,她的人生轨迹也因此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间像一辆永不靠站的列车,火急火燎地往未知的前方驶去。世事沧桑,白驹过隙,短短两年间,发生许多事,柳长山夫妇、娘、李光沫爷爷……身边的长辈们先后离世,长埋地底。
眼泪不值钱,年纪越大越容易感伤,怕生离,更怕死别。今天这一趟的结果究竟是好是坏,谁也无法确定,两年前来时遇上月灵,今天又来,是否意味着缘分已尽?王燕不敢细想。
大方市是一座被大山包围的城市,市区呈长三角形,人烟略显分散,每个区之间隔着几公里远,两极差异极大,繁华之处高楼林立、灯光璀璨;落后之处入目皆是破败的景象,破旧而低矮的楼房、落后的基础设施、狭窄的过道。
车驶入繁华的市区,众人的目光登时被无数栋仰头看不到终点的高楼大厦、熙熙攘攘的广场、稀奇古怪的建筑物和四通八达的路吸引。
宽敞的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是豪车、奢侈品店铺和衣着打扮非常时尚的男男女女。这所城市给王燕的第一印象和佛山差不多,除了高不可攀,就是奢侈,空气中都弥漫着金钱的味道。
堵车!堵车几乎是所有稍微大一点的城市乃至县城的通病。王燕等人现在就被堵在了去鉴定机构的途中,开了窗探头去望,排在前面的车一眼看不到头,好比春运时等着进站的长队。过了一分钟,车才以撵蚂蚁的舒服往前挪了四五米;如此等了十分钟,王燕才看到红绿灯。
城市里遍布红绿灯,每隔几百米就能遇上一个,红色SUV走走停停,速度还赶不上步行。陈老板踩刹车踩得脚都疼了,便让小王和李大狗表哥轮番上阵,直到赶到鉴定机构所在之处。
该鉴定机构是一家私人医院旗下的,虽不在繁华的市中心,但也不偏僻,鉴定机构临路,没有停车场,路边又不能停车,小王开着陈老板的车在附近转了许久,才将停车的事情落实。
陈老板有预约,所以很顺利,众人进去不久,便被一个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领到了办公室。坐了十来分钟,进来一个护士装扮的年轻女人,把众人领进小房间,给陈老板和月灵抽了血。
月灵看到针头的瞬间就意识到不对了,想往外跑,却被李大狗表哥捉了回来,抽血时,抽抽搭搭的,哭成了泪人,那小模样真令人心疼。
事情办完,众人并没有立即返回怀安,而是在大方市游玩了起来,逛了好几个著名的景点。有吃有喝有玩,月灵便不再因被抽血而埋怨王燕,蹦蹦跳跳的,笑得跟一朵灿烂的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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