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抵算是一个不称职的母亲,自从儿子八个月断奶后,我便去外地工作,一年才只能回家一次。
对于儿子,我内心满是愧疚,总感觉自己不应该在他那么小的年纪就离他千万里。我总是会害怕当我再次回到他身边的时候,他会抗拒我的归来,会排斥我的陪伴,我总是会害怕这一生关于亲情会少了那一份最珍贵的陪伴。
此次从西藏回来,我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儿子,陪他做游戏,带他玩耍,尽力满足他所有合理的要求,我只是希望多年以后当他回忆起往事的时候内心都是满满的爱与甜蜜。
庆幸的是,单纯如他,对于妈妈有一种本能的爱与渴望。在我回家的前几天,两岁多的儿子突然从睡梦中哭醒,他告诉奶奶说:“我好想我的妈妈。”听到婆婆告诉我这件事情后,一颗漂泊的心突然就充满了感动,归来的迫切感与日俱增。
回到家的那一刻,儿子在楼上一声声地喊着“妈妈”,他用爱指引我回家。他牵起我的手,带我去看整齐的卧室,用最天真无邪的笑容消解掉我身心所有的疲惫。
他会骄傲地对小伙伴说:“我也有妈妈。”他会在别的小朋友奔向自己妈妈的时候,张开双臂,一路笑着向我跑来。那时候,我会觉得我是天下最幸福的妈妈,因为在儿子的身边,我成了一个不可或缺的角色。
自从回来后,儿子开始习惯每晚搂着我睡觉。睡觉前,我会陪他玩贴画,给他讲故事。他用稚嫩的声音问我一个又一个为什么,每一次当我给他满意的解答后,他都会开心地给我一个热吻。在他的眼睛里,我看到了自己存在的价值,因为我的归来,他也成了一个幸福的小孩。
有时候天气太冷,我和老公外出购物无法将他带在身边。出门前我们总会耐心地给他解释不能带他同去的原因,他也会煞有介事地说:“我同意了,你们去吧。”每次我们回来,他总是会远远地看到我们后就蹲在门口,等我们回来。看到的第一眼,他总是会给我一个拥抱或者脸颊上一吻,然后牵着我的手回家。
他会偷偷告诉我:“妈妈,你和爸爸不在家我好无聊呀。”其实,他真的是一个乖宝宝,他可以自己玩游戏,可以自娱自乐,可是我知道,他毕竟只是一个孩子,他需要来自父母的爱与陪伴。
每次陪他玩积木或者玩游戏,他都会开心地眯起双眼咯咯地笑个不停。每次问他:“爸爸妈妈回来你开不开心?”他都会毫不犹豫地回答说:“开心。”你看,我虽然才只给了他这么短时间的陪伴,可是他却早已把我当作生命中最可以依赖的人。
他会在睡醒后第一时间找我,会一声又一声地喊着“妈妈”,会牵着我的手不舍得放开。在他的身上,我寻求到的不仅仅是一个母亲的幸福,还有我这么多年来缺失的存在感。
在此之前,我是一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我感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无条件地疼我爱我,那时候总是会悲伤逆流成河,难以自已。可是,在这段时间对儿子的陪伴中,我渐渐发现生活原来还有如此平淡却动人的一面。尽管我依然是我,但至少我仍然被人需要着。
一颗躁动的心渐渐开始宠辱不惊,开始不再追名逐利,计较得失,不管工作如何,至少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在等我,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在盼我归来。
陪伴,不仅仅是我对儿子的陪伴,更多时候,我发现是他在陪伴我,用他的天真烂漫赶走我内心的阴郁,陪伴我每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让我在平淡的生活中感受到被爱的幸福与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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