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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是一对母女的对话：

母：离考研还有多少天啊？

女：还有22天。转眼就一年了，就要解放了。

母：我就常想啊，你这个工作怎么办啊。

女：怎么办？就正常找啊。

母：你的专业有人用吗？到哪儿去找啊

女：这个专业怎么了，这个专业看起来新奇，其实也是和别的一样啊，说稳定也稳定。

母：我总觉得你这个专业没什么用，我一想到你要每天写那么多字就头疼，你没听别人说一旦把爱好变成职业，早晚都会厌倦的。

女：妈呀，你不说还好，以后我想到我的职业就剩下烦了，我刚燃起的职业热情，你别打击我。

母：不是我打击你，你看人家当会计的，有固定的工作方法，当护士的学会扎针就行了，你呢，啥麻烦往哪去。

女：我知道了，你又要说人家都找到工作了，就我找不到，就我的专业没有用。

母：还真是，你看后街的静波，人家比你小一岁，实习了，学的会计，现在一个月有两三千块钱呢，实习虽然没有找会计的工作，但人家前几天发了工资给她弟弟买的棉袄，让人给捎回来的。你爸就眼热人家有工作了，也有对象了。

女：是吗？我爸觉得两三千块钱就满意啦，那我毕业做到这些工资我就算成功了。

母：那可不是啊，你好歹上了一回本科，怎么跟她们专科的比，你要是上了本科还挣这些，那不白折腾了。

女：说到底，你就是急，说我找不到工作，也找不到对象。

母：就是替你发愁啊，都23了。

女：你现在就着急，那我20天以后要是考研初试过了，你是不是更急了。

母：那我就不着急了，那你爱找啥找啥。

女：是啊，考上了，就有业了。我就怀疑了，你是不是认为天下就只有两种职业：老师和会计。那别人不学这两样的，是不是都不稳定了，都找不到工作了？

母：也不是，那你看人家学会计的就不用操心，工资不多也是找到工作了。

女：你们就想要一个结果，从此就解放了。你说我写字可能会烦，当老师不会烦吗？一天到晚就是上课。当护士不会烦吗，就是扎针。啥职业到最后也都是平平淡淡的，现在需要我这个专业的多了。

母：行，你觉得行就行，我不管你。

女：我每次都是这么说服你的，每次你的结束语也都是这句，下次打电话你不还一样是怀疑我。

母：不怀疑你，啥时候你让我看到你找到工作了，养活你自己，我就不说了。

女：你老说我找不到工作，就催我这个结果，你也没想我在找工作以前还有啥没准备。

母：你说你能力不行啊！

女：我是说我的牙啊，还做不做手术。

母：你还想着你的牙呢！

女：我怎么不想，每天咬不到东西，我怎么可能忘，说来惭愧，我都跟你说了四年了，从大一说到大四，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母：你这个牙做起来有风险啊，要是残废了怎么办呢？

女：那为什么小时候不矫正？

母：你十岁左右的时候，上牙都把下牙包起来了，都整齐了，谁知道后来又变形了。

女：我真的很奇怪，我就没在我身边发现一个我这样的，牙很早就不对劲，但从没去看过，想让它怎么长就怎么长，野蛮生长啊！我很矛盾到现在，我希望我弟能吸取我的经验，能什么都过的好一点，但我又很生气啊，凭什么拿我当试验品啊。

母：不是，你弟的医生也说了，现在是保证能给矫正过来，但到十六七岁时再长不长变形不一定。你那个一开始都觉得不是很严重了，谁知道后来又变形了。

女：奥，感情我的牙它在十几岁的时候自愈了，等于自己给自己治了，然后它自己又长坏了？

母：理就是这么个理。

女：哼哼，小时候发现的时候别人说晚了。别人说晚了，你们就真的认为晚了，就再也不去给我看了。你说包括现在找工作，什么时候能不听别人瞎吆喝，从我身上考虑考虑，相信相信我的意见。我高三的时候，医生建议做手术，你说等等，等等就等等，结果一下就到大四了，所有可用的时间都没了。

母：我们就一直认为是不用做的，做了风险反而大，要是做不好，还不如现在呢！

女：我没记得我见过正式的医生，问过具体的情况。

母：行，你要真想做，我给你去做做工作。

女：做做工作？是啊，还得做做工作。

母：肯定的啊，你说你又想继续上学，还要做这个手术，你总得考虑他的压力啊。他现在好不容易不说你考研的事情了，费多大劲。

女：那是辛苦你了。前几天葱说她可怜我，为我抱不平，总感觉你们不怎么在乎我。我还说呢，我在外面惯了，五年级就住宿，可能他们习惯不管我了。我不想别人可怜我啊，可我现在我自己都可怜我自己。

母：那你说，你在外面，我们怎么管你。

女：我在外面我这个人就不存在了啊。

母：谁说你不存在的，存在。我也挺后悔的，但现在也没别的办法了啊。

女：好像我什么事都要义愤填膺地去要求，这个事才能存在，不然就这么过去了啊！好像什么都是我要求来的，我有时候说完就很自责，是不是我自己要求的太多了。可是有的事情是我从小说到大的啊，我还要一直等。好，等就等吧。

母：这个手术要五六万啊，也不知道报销能报多少，上着保险，也许能减去一半。

女：我知道你有压力，能不能这钱先从哪儿贷出来，都算在我身上，我自己去还。如果考试通过了，学费也这样办。虽然我不知道自己多久才能挣够这些钱，但都算成我自己的事。

母：那你压力该有多大？

女：不然呢，我有选择吗？

母：这么大的压力，那你还考试做什么？

女：我得有事做啊，我得有始有终啊，不然我选考研做什么。

母：你放心，这次我一定给你说成，咱这次一定做，找个专家咨询情况好好做这个决定。

女：哼哼，好。

可能无所谓对错，也没有什么主题。可能很琐碎，但这就是现实。

青杏儿 2017.1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