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边有个小卖部》中外婆王莺莺对于故乡的定义是:什么叫故乡,祖祖辈辈埋葬在这里,所以叫故乡。这不由得勾起我时常想到的问题,等我老去的那一天会埋葬在哪里?
我的故乡吗?不太可能,我已经有十余年没回去过了。家乡变成了什么样子了,我早已经不知道了,有的人会说我家那棵杏树长得更高更大了,每年都硕果累累,但是果实都落在了地上,没人去摘着吃,更没人稀罕吃了。为啥不稀罕吃了呢?现在留守在故乡的都是七八十岁的老人,他们一是摘不到,又不想吃落在地上沾有泥土气息的。再者说杏子那么酸,吃了倒牙胃疼。
想想这些杏子可够可怜的了,时代的变迁也让它们的处境变得尴尬了起来,在小的时候,谁家要是有棵杏子树,那么好了,从春天开花开始,你就得防着了。一是有淘气的爱美的小丫头,趁你一个大人们不注意,就上树摘花。我就曾经因为摘了舅舅杏树上的花,被损得体无完肤。虽然那时才七八岁,虽然那时旁人说,还是孩子你说她干嘛,虽然年代久远,但是很不幸这段记忆成了长时记忆,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了。
等杏花凋谢了,可是有小小的带着均匀的毛毛的杏子开始一天一个样的长大。与现在等成熟,果实黄灿灿的,人们去摘下来吃不同的是。我们这群孩子,不怕酸的孩子们,在果实还是青色的硬得不得了,杏核比果实还要大的时候,我们已经开始摘着吃了。而通常到果实成熟的时候,只有我们够不着的地方,才会残存一些装点下门面。
而故乡的冷清,一开始从考上大学的孩子越来越多开始,再到城市资源枯竭,越来越多的人不得不外出打工谋生开始。枯竭到了什么程度呢,老家的一部分山是沙子的,挖沙已经把好多人的祖坟挖没了,回去葬哪里呢?找挖沙工还是找包工头。
连杏子都被冷落被孤立的故乡,年轻一代将来会有多少人会回来,埋葬在一个对于他们也不熟悉的地方呢?
再说将来选择老公的故乡吗?我更不想,我们平时很少回去,有时几年。他的家乡我更不熟悉,我不知道那里有杏树没有,也不知道他们家祖坟在那里,还在不在等等。再说了他们说的话,我都听不懂。假使埋在那里,几个孤魂无聊的要打打麻将,我都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是否偷牌了。如果发生个冲突,不得合伙欺负我个外人啊。想一想都不寒而栗,想想以上两个选择都不太现实。再说了也是最重要的,我的宝贝儿子才不会跑那么远千里迢迢的去扫墓,再说我也舍不得让他那么辛苦。
综合看来,也许现在这个我们的户口所在地,一个我们居住了快二十年的地方,一个我们从来没觉得那么亲切的地方,最终也许就是我们的最佳选择。
我儿子这代比较好,他没有故乡的概念。我们居住的地方就是他的出生地,就是他的故乡。
【无戒学堂】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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