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残酷青春史

作者: 青葱史 | 来源:发表于2020-03-27 01:24 被阅读0次

    开个帖子,写点东西。

    前些日子,我和几个朋友聚会,奔四的男人,你懂得,饭桌上满口的荤段子,回忆着上学时的姑娘和丑事,时不时再发发对工作、生活和老婆的抱怨,甜的、酸的、苦的,一吐为快,其乐融融。

    我途中出去上了个厕所,迷迷糊糊打开门,看到一桌子的大腹便便,秃头冒顶的中年人,他们大多数人夹着烟,嬉皮笑脸的大声嚷嚷,包厢里面乌烟瘴气,散发着酒精的味道,到处是喝完的空瓶子和随意丢弃的烟头,我还以为走错门了,说声不好意思,准备关门就走,结果里面一个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传来,“不请假就上厕所,跑哪去?过来罚一杯!”

    这时我才发现,这些人,就是我最熟悉的同学和朋友,但是,在推开门的一刹那,真的感觉很陌生,因为,我看到了大家都一一穿着大人模样的衣服,满脸透着沧桑和被生活操过的痕迹。

    我嬉笑骂一句,坐到大家中间,显得格外合适。

    那个时候,我突然发现自己老了。

    因此,

    我想写点什么,

    趁我现在还记得。

    ————————————————————————————(时光的分割线)

    97年,我13岁,胡子和青春痘开始在脸上肆意生长,脑子里都是姑娘白花花的胸脯和大腿,除此之外的事情感觉都是扯淡。

    我的第一本性启蒙读物是什么?大家猜猜,说出来好羞涩,是一本漫画,叫《七龙珠》。

    那当然是我孩童时看的东西,其中有一个情节是孙悟空小时候不懂男女有别,摸了布尔玛的下面,

    等下我找找:

    我隐隐约约觉得很羞耻,又很好奇,还有点小激动,后来又看了很多日本漫画书,发现里面多多少少

    都带着些男女的情节,对我的青春期产生了极大的影响,什么《孔雀王》《城市猎人》《圣斗士星矢》,甚至包括《机器猫》,对的,你没看错,机器猫里面也有静香全裸的画面,那时候会反复看,觉得特别感兴趣,那时候我几岁?大概7、8岁的样子,在那个信息闭塞,社会风气还很淳朴的年代,一个十八线小县城的小男孩已经可以接触到很多这方面的读物。所以现在已经为人父母的各位,请看好你们的小孩,不要以为年纪小就不懂。联系到现在的韩国N间房事件,在这方面还是要特别注意引导。

    有点跑题,继续说青春期的事。

    要说清楚这个事,我觉得还是从把时间回拨一年,从我13岁转学说起。

    我出生在华北平原的一个普通乡下农村,那个时候我们一批的小孩上学都比较晚,升六年级的时候我13岁。

    记忆中那是一个漫长又炎热的暑假,日子悠悠然仿佛永远不会变化。

    我跟随家人来到离老家不远的一个县城,转入一所刚刚建成的完全小学,名叫二完小。

    同其他城市的学校一样,同样是小学,层次水平却相差甚远,有的学校资历老、名师多、资源多、风气正,有点关系的都挤破脑袋想进去,有的学校却爹不疼,娘不爱,老师天天换,学生鱼龙混杂。

    我转入的这所学校就是后者。他的前身只是一所村办小学,因为城市的发展,学生越来越多,迫不得已改建成了一所完全小学。

    学校所在的地方原来是一处野坟场,刚刚建成招生的时候就发生了一件大事。

    几个孩子到新学校去玩,因为夏天天气热,其中一个在自己的短裤中装了一瓶汽水,大家在楼梯上追逐打闹的时候不小心跌了一跤,瓶子摔破扎进了大腿,血喷的到处都是。

    周围都是小孩,根本不知道怎么办,都吓得哭着跑出去。虽然后来在门口遇到一个骑摩托车的好心人抱着去了医院,但伤到了大动脉还是没救过来。

    这件事情一出,这所本就不怎么样的学校自然更是没人来。

    而像我这样一个刚刚搬到陌生城镇,普通家庭的小孩,在完全不知情的情况下,就被安排到了这所县城最末流的学校。

    来到学校的第一天,我就遇到了人生的大难题。

    老师介绍完我的情况,把我安排到一个靠窗的座位,我身边是一个蛮漂亮的小姑娘,对于我这样的农村小孩来说,这姑娘简直就是时尚的代名词,脸上化着妆,同样都是宽大的校服,她的却十分合身,显然经过修改。

    我作为一个新来的愣头青,周围都是好奇的、探寻的目光。后边有几个人叽叽咕咕讨论着什么,偶尔还笑出声来,虽然我听不清,但可以肯定和我有关。

    我整节课都在惶恐中度过,感觉浑身不自在。

    下了课,大家三五成群打闹在一起,我老老实实坐在位置上,也不知道该干点什么。

    临到上课的时候,后边一人传来一个小纸条,纸条上写着什么具体内容已经记不清,大概内容是别和你同桌女生说话,不然你完了。

    我的心扑通通乱跳,像无意中闯入狼群的小羊一样孤独无助,内心生出巨大的恐惧和疑惑。

    这个女孩她是谁?为什么不能和她说话?我该怎么办?

    小学生,你懂得,男女同桌之间都有楚河汉界。我规规矩矩待在自己的一角,希望这痛苦的一天赶紧结束,但小时候的时光总是那么漫长,我是下午到的学校。

    两节课之后是自由活动,学生们有近一个小时的时间嬉笑打闹,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事情的严重性。

    整个年级仿佛都想沸腾的水一样冲到我的窗户外边,很多外班的男生们起着哄,吹着口哨聚拢在我桌位外边的窗户不远处,一幅幅都是看热闹的表情。班里边的男生女生很自然的以我为中心远远的在外边一圈观察,仿佛在等着什么事发生。

    我心里害怕急了,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手心里都是汗。

    不一会儿,谜底揭开了,一个梳着偏分的高个子男生,嘴里叼着一颗烟,在一群人的簇拥下来到我的座位前,一屁股坐在课桌上,用手指着我说,“你就是新来的是不是,告诉你离马丽远点,赶紧换桌位,不然弄死你。”

    我身子在微微打颤,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回了一句:“马丽怎么了?”

    现在想来,我那时应该早就知道马丽就是我身边的女孩,但我一来确实不知道她叫什么?二来心里慌乱,本来要问:“谁是马丽?”,但不知怎么就说成“马丽怎么了?”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成了“为什么不能和马丽说话?”或者“凭什么不能和马丽说话?”

    这句话一出口,身边短暂的一片安静,高个男生那群人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张大了嘴互相望了一眼,接着几乎所有人都发出“卧槽、牛逼”的声音。

    高个子嘴角一抽,边点头边说:“行,你等着,放学看你牛逼。”

    这时候,人群中忽然传来同桌那名女生的声音,“田峰!你干什么!”

    外面的人群让出一条路,马丽从中间走出来,黑着脸盯着叫“田峰”的高个男生。

    田峰换了副笑脸,看着我又说了句“放学等着。”然后在众人的簇拥下往外走去,经过马丽身边还轻佻的用手在她脸上摸了一下,马丽头一偏,没躲过去,生气的甩手打在田峰身上,一群人就哄笑着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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