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了一夜火车,历时十四个小时,早上六点半,终于到开封了,哪曾想在车站被困近三个小时。
刚出火车站,从上海回来的人被要求走专道,然后集中到一起,没做核酸的先做核酸,再和其他人一起被专车拉到火车站附近的一个可以容纳多人的接待中心。
开始不知道要干嘛,临上车的时候,有人拿着喇叭喊,“别担心,不是让你们隔离的,只是签个名写个承诺书”。
然后我们就被先后拉到了那里。其实地点距离火车站只有几十米,走路十分钟不到,不知道干嘛非让乘坐大巴车去。
到了目的地,开封地区,每个区每个县都有专门的接待室。那里一下集合一二百人,只有十来个人在管理。其中有两个在负责一群人的签字和按手印,还有两三个人在巡视,见到有人,就让人家去对应的房间等待,也不说要等什么。
我去小屋子里等了半天,不知道干嘛,然后又跑出来找人问,工作人员说需要村委开同意接受证明,然后签个字就可以走了。
我赶快给村委陈书记打电话,大早上七点左右,估计他刚起床还没吃饭,陈书记却说,“我去大队给你写个证明,一会儿发你微信”。不到半小时他就发给我了,速度真快。十分感谢!
与之对比,丹给家里打电话,让爸爸去村委开证明,村委直接拒绝,说,“刚开完会,不能私自开证明,出了事,责任谁担?”
我去,幸好我开了证明。如果不是这样,车站不见证明不放人,那不是死循环了!真是一言难尽。
拿到村委证明,我们就去排队要签字,开封市的一个队伍,其它县的一个队伍,排队排了好久,但是只见另外一个队伍在缓慢地前进,因为前面只有一个大叔在慢悠悠地让人签字按手印,后面的人越聚越多,只见进的,没见走的,急得不少人骂娘。我们所在队伍却不让签字。搞了半天也没说为什么。两支队伍的人为了插队问题,恨不能大打出手。
在我排队的时候,看到一位侠女。
那位姐妹围着一位大叔说,“我要回家!为什么不让走!”
大叔说,“你是哪里的?”
姐妹说,“我是蔚氏的”。
大叔说,“那去那个屋子里等,到时会有你们那里的专车来接你们走。”
姐妹说,“我不要专车!我家人开车来接我,就在外面等着。”
大叔说,“那不行,只能等。”
估计等得时间太长了,在那样环境,人很容易愤怒,姐妹说,“国家规定不能阻止返乡,谁让你们这样的!我举报你们!”
大叔说,“领导让这样做的,你别找我。你想咋举报咋举报,打xxx,打110都管!”
姐妹说,“你们领导呢?”
“领导还没来。”
“举报电话呢,我这就打!”
打了几次,都没人接。她就说再找电话继续往上打。
搞到最后,那位大叔都有点怕她了。
看了半天,让人暗暗叫好。
我在那里排队排了半天,本想签完字走人,到头来才知道又要回到原来的小屋子继续等。说是要等区防疫站人员来接了才能走。
回到小屋,排队签了一大堆字,人越聚越多,只是一直不见人来接我们。旁边几个县城的人都走完了,我们那里的还不知道要等到何时。见有人问,屋里有位管理员大叔说,“每次都是你们区防疫站来的最晚。”
队伍里有几位经常在大城市混的,吵嚷着,“不行,举报电话是啥,打电话举报他们,这让等到什么时候!”
一个大哥打通了电话,正在义愤填膺地描述遭遇。这时“领导”来了。那位大哥以为他是接我们的走的人,就挂了电话,谁知那人拍几张照片又走了。气愤啊!那位大哥让旁边的人接着打举报电话,还大声吵嚷着。
刚才走了的领导再次路过,听到了举报,估计忍不住了,就进我们的小屋子,让我们签好字,交了个人承诺书,用手机拍了我们的证明,才把我们一群人带出那个“服务中心”。
从六点半出站,到九点多点重获自由,前后近三个小时。搞得人火大。如果不是因为受益于有人举报,估计再等一个小时也走不掉。
因为防控疫情采取一些措施是应该的,只是小城市的办事效率实在不敢恭维。放在上海,可能二十分钟搞定的事情,在这里竟然花了三个小时,而且让每个人怒气冲冲。
其实,哪怕在接待中心写个大点的告示,告诉大家怎么走流程,效果就会好很多。
回老家了,天实在冷,比上海低十度左右吧,白天也能达到零下,好在今天有太阳。听说一个月了,难得见到太阳。只是突然闲下来,一天没事情干,总感觉那里怪怪的。估计以前太忙了。猛的清闲,有点不习惯。
夜晚,站在院子里,抬头又见满天的星斗,北极星,北斗七星,卯宿星,天狼星…星星闪闪发光。遥望星河,顿感人实在太渺小了。
人在江湖,就要见很多人,就要遇到很多事情。许多都是俗人俗世。这就是生活。
2022.01.30 夜
开封 冯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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