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丘墨豸
在赵家的四个老哥们中,四老头的个头最高了,没有一米八,也得一米七五以上。都是一母所生,相貌、个头、脾气秉性却各不一样,真是应了那句老话,龙生九子,各有不同。
四老头长着一副猪肚子脸,赤红面子,眼睛眯眯着,鼻子却挺大,白花花的胡子根根像针一样,始终半寸多长。布满了腮帮子,说话时随着嘴巴上下抖动。四老头说话声音很是洪亮,语调变化也大,平时说话和蔼亲切,一旦碰上不喜欢的人和事,声音更是瞬间提高了八度,语气就变得横叨了许多,平时笑眯眯的眼睛也睁大了许多。
在我记事开始,四老头就不太上生产队干活了,只是有些技术工种还会被队长找去,干上几天,比如生产队打绳子,就非得四老头出面不可。更多的时候,四老头在家里饲弄菜园子,喂养两口大肥猪,还有一群鸡鸭鹅。
四老头说话有一个非常特别的口音,爱说他妈了个巴子。这明明是在骂人,在别人听来却不是骂人,而是感觉他在表达一种爱憎态度。可是四老头高兴时这样,不高兴时还是这样,只是那个语调和声音的高低不一样。不是骂人时妈勒个巴子前面是他字,而骂人时,妈勒个巴子前面就会变成了你字。
四老太也是瘦高个头,和四老头站在一起倒是很般配。四老太身体挺瘦弱,说话有气无力的,一副病病殃殃的样子,穿衣打扮一如五老太一样,大概这是那个时代老年女人的统一标配吧。因为身体不太好,四老太平时不太出院门,甚至在院子里出现的时候也不多,所以我对她也不是很熟悉。屋里屋外忙碌的都是四老头的身影,四老头成天扎着一个蓝帆布围裙,上面还缝了好几块补丁。走路快的时候,围裙都会被带动得飘起来。
四老头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这在那个时代算是比较少的了,可能是因为他老伴身体的原因吧。
四老头的儿子叫赵英奎,在生产队赶马车,在那个年头算是技术工种,自然要比一般社员多挣些公分。赵英奎一共生养了四女三男七个孩子,加上老爹老妈全家一共11口人。老两口住东屋,儿子儿媳和一帮孩子住西屋。这么多的人口,在那时候,算的上是村里的大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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