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苹果的记忆,怎么能不说偷苹果和拦苹果的事呢?
七、八十年代,村里的苹果都是包产到户,但是由大队安排人负责统一看管,定时根据需要向村民开放。因为得不到的总是好的,再是因为当时物质极度贫乏,说到底,人们的肚子里都非常缺,总是馋,所以,那圈在果园里的果子就是每一个人觊觎的对象。你会发现,人们会在成熟的果园附近转悠,看起来是在干农活,但是你只要认真观察,就会发现,他们总是眼睛四处张望,突然间就会窜进果园。他们选择的入园之路一般是别人踩过的,这些地方的植物围墙一般都被偷苹果的人钻来钻去有个洞了,都是远离看园人的最佳偷苹果位置。
只要进到园内,跑到自己选择要偷的苹果树下,真正的慌乱才刚刚开始。不管苹果大小,摘到篮子里就是菜,双手齐下,慌乱中果树叶子也摘下来不少。差不多了,必须马上跑,被抓住就不好了。于是,匆忙从原路逃窜。跑出果园,到地边薅些草,盖在篮子上面,这就可以胜利回家了。路上遇到人,得先发制人:你看我割了这么多草! 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虽然别人不说偷,但彼此都心照不宣,谁没干过这事儿呢?其实,做贼心虚罢了。看苹果的人是不会手把手抓住你的。一是大家都是一村人,甚至祖上还是一家人;二是这苹果也不是他个人的,丢一个两个的动不了他的心。他发现有偷苹果的,顶多大老远吆喝几声,把你吓跑;万一抓住你,这不得罪人吗,怎么处理?
但是也有实在人—我的爷爷。我的爷爷看过几年果园,那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我可以借着给爷爷送饭的机会,进到果园里吃个够。一次爷爷亲手抓住了邻村一个偷苹果的女人。这可怎么办?把爸爸妈妈愁得呀,商量了好几天解决的对策,最后,是妈妈把偷苹果人的筐子还给人家,还给人家说了不少好话。
是不是在怀疑我也偷过苹果?要不怎么知道这么详细?坦白从宽:偷过,偷过好多次,但我精灵,没被抓到过。我们也相信善良的人们一定会理解和原谅这些所谓“偷”的人,都是生活逼不得已啊!
拦苹果你知道吗,也有人称“拦羊”。这活儿我干过,印象最深的是师范上学时拦过的那一次。我们师范校园西边有一座很大的果园,有一年秋天,当苹果全部采摘完成后,在一个周末,不知是谁那么有才,提议我们去拦苹果吃。于是,我们几个厚脸皮、馋性较大的就组成了一个小队,浩浩荡荡向果园进军了。你别说,我们从树枝上、地上、甚至是厚厚的叶子下面,拦到了不少。更有趣的和不可思议的是,回到宿舍,我们班最温柔、最淑女的杨同学主动去洗手间洗苹果,你猜是用什么洗的?洗脸盆!当然她一定也用它洗过脚!但是我们谁也没说什么,吃得甚欢,过了一把嘴瘾。
特殊时期有特殊的记忆,我总是这么喜欢怀旧,是不是老了?呜呜!(1069字)
2017.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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