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 ”落羽服下太医们熬好的汤药之后,体内的毒性渐渐散去,过了一晚后她才能艰难的撑开眼睛,扶住床头支撑着坐起身子,发出一连串的咳嗽声。
淳妃担心她的身体,靠在殿内的软榻上守了她整晚,天微亮的时候实在是撑不住眯了一会儿,这会儿听到她的咳嗽看见她醒过来,连忙倒了杯水做到床边让她先润润嗓子。“羽儿,你醒了。快先躺好,不要乱动,母妃这就让人来给你检查下身体。”
“来人,快来人啊,公主醒了快请太医过来看看。红袖你去禀告皇上说公主醒了。”红袖点点头欢喜的退了下去。
“羽儿,身体可还有不适,还有没有哪里痛的?”淳妃看着她仍是那般虚弱的样子焦急的问道。
“母妃,我没事。就是躺的有些久了有些累。”她对着淳妃柔柔的笑笑,看着母妃操劳过度憔悴的样子心里既温暖又酸涩。
“娘娘,陛下带太医过来了。”红袖回来对着淳妃禀报。
落羽撑着身子跪在床上,同淳妃一起下拜,“臣妾(儿臣)拜见皇上(父皇)。”
“爱妃不必多礼,羽儿快快起来,让父皇看看。”皇帝快步走过去将落羽扶起。
“父皇。”
“乖孩子,受苦了,快让太医给你看看。”
站在身后的太医走上前去探上她的脉搏,确定公主体内的毒素已经渐渐消退这才松了口气,头上这颗脑袋总算是保住了。这才敢笑着拱手道,“恭喜皇上,娘娘,公主体内的毒已经开始缓解,不过是预读尚未完全清楚,还需要多加修养调理。”
皇帝吩咐道,“即使如此,你便去安排太医院准备些调理身体的药材,每日熬药给公主补身体。”
“老臣遵旨。”
皇帝又陪着她们母女二人说了会话,回去处理公务了。落羽看母妃眼底淤青,催着她回去休息,淳妃吩咐落羽身边的丫鬟们好好照顾落羽,这才离开了。
落羽醒了几天都是日日待在床榻上哪里都不能去,母妃不仅派了几个宫女来看着她,还每天都让她喝什么补身体的汤药,现在她一看到药碗嘴里就是满满的苦涩,虽然知道喝药是为了补身体,可那么大碗还得整天都有让她实在是难以下咽。
她醒了这几天,每天都有各宫的娘娘过来嘘寒问暖,还作势拿手帕抹着眼泪一副心疼怜爱的样子让她也颇为头疼,却只能跟着赔笑。还好那几位皇兄向来都疼她,可能是她对于皇位之争没有什么威胁,这些人对这唯一的皇妹也甚是疼爱,从宫外带回来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哄她开心,让她难熬的养病生涯多了几分乐趣,可她心心念念盼了几天的人却一直没来看她。
“红袖,你说少阳怎么这么多天都不来找我啊,我生病了他都不来看看我么?”
落羽的声音越说越小,她明白少阳平日里都有意无意的不肯与她有什么过多接触,可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粘着他,可如今她这场大病虽然是她自己推开了他,可他对自己不闻不问的确实让她心里难受。
红袖看着她情绪低落下来,对她的恢复也不太好,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把她打听到消息告诉公主。她吞吞吐吐了好久才开口,“公主,少阳皇子并不是不想来看你。你身中剧毒命在旦夕,多亏少阳皇子拼死去了云缈峰拿回了鬼针草,自己却受了伤,况且…………”
“你说什么?”她看着红袖一脸纠结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样子着急了,“快说,本公主命令你全部都告诉我,不许隐瞒。”
“是,公主。前日少阳皇子身边的侍从过来送了好多补品过来,奴婢当时还好奇少阳皇子为什么不亲自过来,可那人神色躲闪不肯多说。我后来打听了才知道,听说皇上让少阳皇子这段日子都待在府上,也不能进宫。说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皇子这几日都不能出府了。”
落羽皱了皱眉头想不明白为什么父皇不让少阳来看她,不过她虽然不谙世事,却也能明白点父皇此举绝不单单是他说的要保护少阳的安全,可她却也想不到更深层面了。
“红袖,准备准备,我们去找少阳。”
红袖慌忙阻止道,“不行啊公主,您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若是就这么出宫万一再遇到什么危险怎么办啊。”
落羽不耐烦的摇了摇头,“不管这么多了,我们快走吧,也不知道少阳怎么样了,伤的严不严重。”
二人偷偷摸摸的拿着令牌出了宫,走到少阳府上,老远就看到少阳身边的侍卫辰风正在狼狈的熬药,落羽笑着走过去,“你怎么自己在这里熬药啊,怎么不让别的侍女来干。”
辰风看到她先是吃了一惊,放下手中的药罐盖子就要行礼,她摆摆手制止了,问道“少阳呢,他怎么样了。”
辰风别扭的看了她一眼,“皇子还在房中休息呢,这些日子精神不太好,应该还在睡着吧。公主可以进去看看。”
“嗯,红袖,你就在这帮着辰风熬药,熬好了送进来。”她吩咐了红袖几句,转身进了内院轻车熟路的找到少阳的房间蹑手蹑脚的走了进去。
少阳此时靠在房里看书,听到动静抬起头来,见到她愣了神,继而笑道,“你怎么来了,身体恢复的怎么样了,还痛么?”
落羽看着他满身是伤脸上还有几道明显凌厉的伤痕,眼眶一下子就红了,拽着自己的裙摆一语不发。
少阳看着她这副样子笑道,“怎么突然就这副样子了,过来坐着吧,站久了小心累。”
她感觉这次少阳对她的态度亲近了许多,挪着步子过去在床边坐下,语带哽咽的说道,“少阳,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少阳心里觉得好笑,开口安慰她,“若不是你舍命相救,说不定我的命早就没了,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受伤呢。而且我这不是没事了么,你看,伤口都已经慢慢愈合了。”说着还将自己手臂上的伤痕给她看,像是在证明自己的话一样。
落羽抓着他的手细心端详了好久,看着确实是开始愈合的迹象,这才放下心来,却又怯怯的问道,“少阳,你会不会怪我啊。”
“呵呵”他笑了笑拿起手中的书敲了敲她的额头宽慰她,“说什么傻话呢,你这么护着我,我感激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怪你呢。”
听到他亲口说出不怪她,这才恢复到以前语笑嫣然活泼可爱的样子,坐在他身边皱眉诉苦说着这几天母妃将她关在宫里,她被逼着灌了好多苦苦的汤药,苦的她舌苔都发麻没有知觉了。
少阳静静的听她说着,清俊的脸上笑意更加明显。
落羽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开口问道,“少阳,父皇为什么不许你出府啊,到底出什么事了。”
少阳心思一沉,自然是明白的,他能看懂的东西皇帝自然也是看明白了些。名义上是为了保护他的安全不让他出府,实际上确实想要将他软禁于此。他对上落羽澄澈的眼睛,不想将这些阴暗的勾心斗角让她知道,笑着戏谑,“皇上这是怕我再有什么危险,让世人有什么误会,你不要瞎想了,本来就不聪明,可别越来越笨了。”
落羽猛的调侃一句,像小猫一样张牙舞爪的刚要出口反驳回去,就被敲门的辰风同红袖打断了。少阳将熬好的药一口气喝完,递给辰风。看了看门口说道,“天色渐晚阿羽还是先回去吧,要是回去晚了宫门关上了,淳妃娘娘可是要生气惩罚你的,你也应该不想再喝那些苦药了吧。等过两天皇上允我出府了,我就去宫里看你。”
她本来还想再多待一会,可听到他说母妃会罚她喝药,想到那充斥口中的苦,连忙摇了摇头,起身要走,还依依不舍的丢下句,“那可说好了,你一定要来找我啊。”
少阳笑着应了,让辰风跟在后边护送她们。
此时二人都没有发现那不经意间改变的称呼,还有那淡淡产生的温馨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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