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刷术时代步入没落,而电视时代蒸蒸日上;电视改变了公众话语的内容和意义;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公共事务领域的内容,都不可避免的被电视的表达方式重新定义。电视的一般表达方式是娱乐。一切公众话语都日渐以娱乐的方式出现,并成为一种文化精神。一切文化内容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而且毫无怨言,甚至无声无息,“其结果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
印刷术时代步入没落,而电视时代蒸蒸日上。这种转换从根本上不可逆转地改变了公众话语的内容和意义,因为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的媒介不可能传达同样的思想。随着印刷术影响的减退,政治,宗教,教育和任何其他构成公共事务的领域都要改变其内容,并且用最适用于电视的表达方式去重新定义。
犹太人的上帝存在于文字中,或者通过文字而存在,这需要人们进行最精妙的抽象思考。运用图像是亵渎神祗的表现,这样就防止了新的上帝进入某种文化。
某个文化中交流的媒介对于这个文化精神重心和物质重心的形成有着决定性的影响。
从绘画到象形符号,从字母到电视。和语言一样,每一种媒介都为思考、表达思想和抒发情感的方式提供了新的定位,从而创造出独特的话语符号。
书写带来了一次知觉的革命:眼睛代替了耳朵成为了语言加工的器官。“书面文字远不只是一种简单的提醒物,它在现实中重新创造了过去,并且给了我们震撼人心的浓缩的想象,而不是什么寻常的记忆。”
出版的文字被赋予的权威性、真实性远远超过口头语言。
除了“眼见为实”外,“话说为实”、“阅读为实”、“计算为实”、“推理为实”,“感觉为实”也随着文化中媒介的变化而跌宕起伏。
任何认识论都是某个媒介发展阶段的认识论。真理,和时间一样,是人通过他自己发明的交流技术同自己进行对话的产物。
枪炮的发明使奴隶和贵族得以在战场上平等对峙;印刷术为各阶层的人们打开了同样的信息之门,邮差把知识一视同仁地送到茅屋和宫殿前。
印刷文字的内容:有语义。可释义,有逻辑命题。
在没有电的时代,人们大多只能在拂晓和开始工作前的那段时间进行阅读,所以越多的目的肯定是严肃、专注而明确的。
电报对于印刷术统治下的话语定义进行了冲击,电报话语内容物料、表现无力、形式散乱。信息的价值不再取决于其在社会和政治对策和行动中所形成的作用,而是取决于它是否新奇有趣。
电报的主要力量来自他传播信息的能力,而不是收集信息、解释信息或分析信息。
大多数节目都已推进政府的意识形态和政策为首页目的。
问题不在于电视为我们展示了具有娱乐性的内容,而在于所有的内容都以娱乐的方式表现出来。
并不是所有的话语形式都能从一种媒介转换成另一种媒介。我们送一张安慰卡给失去亲人朋友和站在朋友对面哽咽着安慰他是不同的。
历史的消失也许根本不需要残酷的手段,表面温和的现代技术通过为民众提供一种政治形象、瞬间快乐和安慰疗法,能够同样有效地让历史销声匿迹,也许还更恒久,并且不会遭到任何反对。
我们需要担心的是电视信息的过剩,而不是政府的限制。电视不是禁止书籍,而是要取代书籍。
有两种方法可以让文化精神枯萎,一种是奥威尔式的——文化成为了一个监狱,另一种是赫胥黎式的——文化成为了一场滑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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