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春意渐浓
也微感了空气里的潮湿
早已锈了的铁网栅栏
在韭菜地前高高伫立着
隔开了外面的过道与院子
四月里它生命力旺盛
有了形也有了条儿
小时候的我喜欢早起
我还能踏着存有湿迹的地砖悠闲地去看它
越迫近愈能感到空气中伴杂着的迥异清香
——与一旁海棠散发着的形成了两个格调
那时我的家窗户很大
到了春天会揭开过冬用的白塑料
六点窗外人声嘈杂
或是因此觉了烦躁
一下就猛地起了身，在那儿僵着
凭呆滞的眼神盯着那不明媚的窗外
“哎！声音那么‘诱耳’”
我气嘟嘟得撅着个嘴
顺着声音，眼睛摸到了右前方
“哦~原来他们在割韭菜！”
于是，我没顾得上
穿着棉拖鞋就出去了
而今天拔起脚发觉
没前日那么干脆了
两眼放去
看见了临近的养猪户
倒粪车也立在了栅栏外
此时，他们表情喜露
运用恰到好处的力道
左手抻起韭菜，右手握紧镰刀
一刀一刀再一刀地
一畦一畦再一畦地
轮番割着他们想要的韭菜
看着他们拿起镰刀的模样
很想学
期间，风乍起
海棠花瓣开始随风静默坠落
还好在之前把那韭菜都割完了
他们也就散去了
顺势我也把在充电的电动车推进了饲料房里
出门鼻子发觉了蒜香般的浓郁
或许这形容很含浑
但我也看到那两畦地
它们着实打住了我此刻想学的念头
此外，我还幻想了二茬儿韭菜的清香景象
进了屋，我爷快摘完韭菜
我妈打着四个鸡蛋准备炒
也没我啥事儿，就进了里屋
缓冲小跑，到了炕沿儿
脚从拖鞋里抽出跃上了炕
盘起腿双手支起往前拱
守在滴雨击打着的窗前
那时我脸贴着窗玻璃斜着眼
看到了海棠花瓣的随风倾斜迅捷凋落
也看到了它被雨淋到且被击在只有韭菜根的畦里
对了，还有我不知道在这时我在思考什么......
“锅贴熟了”，我爸叫我吃午饭
关上了他的翻盖手机，走了出去
看到他从平底铝锅里铲出锅贴
这次，我看到了有几个韭菜碎叶蘸在了锅边
不久，我们一家人围着四方的折叠桌子三边坐好了
我爸用筷子夹起那碎了的韭菜盒子，吃了一口说：
“头茬儿的韭菜就是香”
于是，我也夹起一个吃了一口，点头且附和地回了个字，
“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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