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此时正坐在我的左前方学习,因为我做了一些让她不舒适的举动而生我气了。她生气和常人不同,没有咆哮和喊叫,依然按自己的计划该做什么做什么。可能比以往更安静了,只是看我的眼神略带陌生。在我看来,除去情绪,单单看一个姑娘生气也和欣赏一幅美景相似。生气虽然不像开心或开怀大笑那样具有普遍意义上的美感,但看起来整个人更饱满了,也许真是因为气的鼓鼓的吧。我通常也很少生气,只和在乎的人生气,所以几乎很少生气。时而也生桐的气,但总体对她还是很好的,只是偶尔让她感觉委屈或由于我的疏忽而失落。她可能也是因为我对她十分好吧,尽管生气时看我的眼神满是空洞和礼貌,倒不影响我欣赏她的可爱。她不喜欢我说她可爱,她说那是个形容人好的牵强之词,如果我真以文字为生,定会好好研究一下为“可爱”正名,它并不牵强,形容桐无论是样子还是性格都很合适。可惜我不太容易证明,她有她固化的思想,我自然也有。看着她在纸上沙沙地写算,我在旁边一动不动地坐着,偶尔偷瞄她一眼,因为在写她所以仿佛不时看一眼就当确认,就像画一幅素描或油画要时常看看模特。但我不是端详和分析,只是偷瞄。她由于居家而胡乱扎个马尾,发丝松散却也看得出不是今天刚洗的头发。透过眼镜专注地看着书本,时而这页翻翻时而那页瞧瞧。左手拄在下巴上,右手拈着一支铅笔使其在指尖晃动,粉格子的睡衣睡裤若能独立行走仿佛也是她的姿势,一切都是我熟悉的气息。还有那双浅蓝色的拖鞋,她半只脚踩在上面看似松散,实际却需要更用力,不过倒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力道。我很喜欢她的手,她总说自己手瘦的像凤爪,我从绘画的角度倒认为它们是一对很棒的手模,骨骼略显清晰、半透的青筋脉络可见,抓在手里倒也觉得充实。可能只有在她生气不说话时我才能如此小心而仔细地打量和观察她。看她专注的样子,看她看起来专注实际上不知心里在想什么的样子。她说她的睫毛是往上翘着长的,当然每天化妆的她也会刻意把睫毛夹的更为上翘,她还顺便小小讽刺了我非上翘的睫毛。不过此时她的睫毛已经没那么上翘了,当然我也不敢反驳她的理论。时而从她鼻孔中发出的略有粗糙的粗气中感受到学习中的焦灼和专注,尽管生气,却也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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