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医学院实习生经历了人生第一次48小时连轴排班之后,满血复活,迎着西雅图雨后清晨的第一缕阳光,走进医院大门。杨医生不开普普通通的掀背式家用轿车,她骑着大排量摩托车飞驰而来。乌黑的卷发闪着光泽,恰到好处地衬托出杨医生年轻光洁的脸。地狱排班也没有在这张脸上留下黑眼圈,她的脸上还是那副傲慢不羁的表情。只有家境优渥,从未被现实社会毒打过的医学院高材生才有这种表情。
等待他们的是住院医生贝利的一张臭脸,以及一张长长的任务清单。贝利医生显然对自己手下的实习生有了初步的了解,给他们排的任务,完全是拧着他们的性子来的。
娃娃脸的乔治心慈面软,动不动就跟病人保证这个许诺那个。他得接受一个血淋淋的现实:在医院里谁也不能跟患者做出任何保证,意外往往发生在惊喜前面。就像伯克医生说的,只有上帝他老人家能够保证患者平安,可惜上帝他老人家从来没有拿过手术刀!所以贝利医生因材施教,安排乔治去死亡率高达90%的重病急救室。
杨医生也不能幸免。这个没事儿就爱得瑟的斯坦福医学院高材生总觉得自己属性为龙,对自己的认知是“姐智商天下第一”。刚进医院实习,她就磨刀霍霍,准备当第一个给病人手术的实习生。还有那个吊儿郎当的阿里克斯,总是满嘴跑火车,故意管同行医生叫护士羞辱人家。既然这两个实习医生都自我感觉如此良好,那就让他们结伴给肿瘤良性病人传达检验结果,然后送病人出院。
别的医生会很享受这种差事。传达好消息的过程多让人身心愉悦!病人和家属大多会喜极而泣,然后给医护人员大大的拥抱。而杨觉得这个过程无聊至极,她恨不得医院里挤满了疑难杂症,然后由她操刀把他们逐个治好,那才是荡气回肠、激动人心的医生生涯。在杨医生看来,病人不过是疾病的载体,她只想着把病医好,并没有兴趣了解病人本身的喜怒哀乐。阿里克斯也没有好到哪去,他从小没有接受过家庭的温暖,缺乏共情能力,拥抱和笑脸尤其让他不适。
贝利才不管这些实习生怎么抱怨,招呼大家马上行动。她是住院医生,官大一级压死人,实习生们不从也得从。这个就是医院已经建立多年的秩序,处在生物链低端的实习生是没有话语权的,就像军队里的列兵一样。美剧里的医院和军队似乎是最强调秩序和等级的地方,也许是因为这两个地方都关系人的生死存亡。
午间休息的时候,乔治已经快崩溃了!一上午的时间,他已经读了若干个死亡时间宣读声明,没有什么比这个更残酷、更能打击这个暖男。杨医生也快被拥抱搞疯了,她这一上午翻白眼几乎翻出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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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医生可能忘记了,为什么在第一次轮班期间没有得到手术的机会。那时有个疑难病例无法确诊。她和格雷医生查阅了无数的医学典籍之后,依然找不到病因。格雷医生蓦然想起,病人是个芭蕾舞学生,她在训练的时候多次发生跌倒的情况。根据病人的这些信息,她俩大胆推断,病人是不是有脑神经的问题?最后的检查结果表面,这个病人确实患有发病率极低的脑瘤。
杨医生输给格蕾医生其实不冤枉,这次成功的诊断靠的是医生对病人细致入微的观察。格雷医生首先把病人当成一个独一无二的个体,她记住病人们的名字,花时间陪他们聊天了解病史。对细节的敏感和把控帮助格蕾医生发现了病因。杨医生哪怕再聪明绝顶、学识渊博,如果她不愿意去了解每本病例数字和图表背后的故事,照样拼不过格蕾。高手过招,拼得就是一丝一毫。
贝利的眼睛很毒,她给杨医生和阿里克斯安排的特别任务,其实是在鼓励他们走出自己的舒适圈,先学习观察了解病人本人,再去考虑医治病人的病。我们观剧的时候,站在上帝视角,可以理解贝利医生栽培杨医生的良苦用心。然而杨医生全然不领情,她和阿里克斯牢骚满腹,敷衍着完成每一项任务。杨医生叙述病情时的表情更像一个没有喜怒哀乐的机器人。
杨医生这种INTJ人格极有个性,自信到盲目的境地。INTJ最讨厌别人教他们做事情,他们只能靠自己摸索出来精进之路。马斯克的人格和杨医生有相似之处。有一个记者曾经问马斯克,“你那么有钱,为什么都不多搞点慈善?” 马斯克立刻炸毛,像斗鸡一样蹦起来,额头上青筋暴起,梗着脖子质问那个记者:“我怎么没做慈善?我做了好多,我经常捐款给慈善机构好不好!”
学术上的优越是杨医生的舒适圈,但这个舒适圈更像是一个篱笆墙,把她禁锢在里面。如果杨医生不能跨出这条界线,弥补自己在人文关怀方面的不足之处,那她只能仰望着墙那边的医学专家行医,而无缘加入他们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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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本集开始,杨和格蕾的友谊已经开始萌芽。强者慕强,杨医生曾经讥讽格蕾靠母亲的关系进入这家医院实习,不像自己全凭真本事。格蕾用疑难病例证明了自己之后,杨医生立刻大大方方认输。“刚才的手术很精彩。咱俩之间不用唧唧歪歪,搞那些认错痛哭拥抱之类的戏码,对吧?” 格蕾微微一笑。格雷从来没有从母亲那里得到过肯定,杨医生与生俱来的自信让格蕾羡慕。这两个女生从对方身上看到了自己喜欢的品质。Girls help girls. 这种纯友谊背后没有利益、金钱和性的交换,因此尤为可贵。
繁忙的一天结束了,几个实习生一同走出医院大门,背对着西雅图玫红色的晚霞。他们会在这家医院经历无数次崩溃,他们当中注定有人会被淘汰,这些故事有待慢慢演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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