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墨豸
前面说过,我的初中一年是在本村读完的。那时候一个乡就有好几个这样的带帽中学,在那个一个年代,可想而知,师资是多么的匮乏。其实也不能说匮乏,只是老师的水平问题。当时九年毕业的高中生每年都会有那么几个,但是因为十年的特殊原因,毕业生的知识储备比较可怜。我们的物理老师就是一个九年级高中毕业生,姓徐,和我二哥是同学。听我二哥说,他的学习成绩比我二哥好不哪去,就因为他的老爹是大队支委兼第一生产队的队长,他的老叔是公社供销社的主任,所以一毕业就被安排到学校当了老师,而我二哥就因为是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只能下生产队干大活。
这个徐老师教我们物理和体育,不知道他自己物理学的怎么样,反正给我们讲得糊里糊涂。好在初一的物理还比较简单,课后题也不多不难,背都能背得下来。再加上那是1976年,学习成绩并不是很重要。
但是转过年,形势就有所不同了,全乡还进行了其中统考,老师们都被安排到别的学校监考,以示考试的公平严格。
考试那天,徐老师被派去了邻村学校,还意外地整个挺大的新闻出来。说是考试的课间休息时,徐老师去上厕所,不知是没留意,还是厕所的男女标志不够清晰醒目,亦或是徐老师在低头想什么问题太专注了,竟然走进了女厕所里,当时就被几个正在上厕所的大女生给骂了出来。这事虽然发生在别的学校,但终究纸里包不住火,很快就传到了我们耳朵里,一时间成了热门话题。到了学期末,学校的中学点撤销并校,徐老师摇身一变,成了乡林业站的职员。不用说,肯定还是他老爹暗地里用了功夫。
徐去了林业站工作后,我们仍能时常在上学的路上遇见。毕竟教过我们,又是一个村子的,所以每次遇见,我都会主动跟他打招呼。
后来林业站站长退休,他爬上了站长位置,渐渐开始牛逼起来。我上乡里上学的时候在路上遇见他,依然坚持主动和他打招呼,开始还哼哈地答应一声,后来渐渐地不爱理睬我了。高兴了用鼻子哼我一声,不高兴了就像没听到。有一次遇见,我跟他说话,他没有理睬我,我也来了倔脾气,插肩而过后,我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真特么牛逼啊!”当时路上没有别人,他肯定是听见了,回头撇了我一眼,正好被我看见。没成想我这一句宣泄情绪的话,竟然给自己带来了几次不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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