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我会产生一个疑问。“我过往的一切究竟是怎样的,我又该如何定义万物?”
我看见的大风是带走了我的满腔愁绪,还是正刺骨的吹向树的根须。
我沐浴的月光是涤荡了灵魂,还是昭示了罪恶。
我听见的声音是酣畅淋漓的,还是痛苦的哀鸣。
还有我自己,做的这一切究竟有什么意义?
我看到可怜的人就下意识的悲悯,听到感动的事情就不自禁的泪流。看到需要帮助的人就施以援手。
但又有谁来共情我?如果有一天我背叛了唯物主义,我想向世界陈词我的痛苦。恨它镣铐我的手足,令我陷于困囿。恨它将我曾拥有的尽数缴收,徒留我在夜深人静处恸哭。
但我学不会恶毒,我对这个世界做过的最大的报复就是在口罩下面无表情的旁观。
那句话错了,或者说对我来讲并非如此。时间根本治愈不了一切,令我难受的不是那一场大雨的狼狈,而是这场雨给了我永久的潮湿。我不知道现实中的某一刻与记忆的相撞,它是会令我想起那刻的光辉,还是最后落败的讽刺。
如今一年有余,我没有再置身于那样灰色的光景,但我也在不断淡忘那点自怜的光色,连过往本身都已成一块僵固的污垢。
生活对我而言是无数的意象,隐喻,猜不透的陌生化。我拖着疲惫不堪的灵魂赶一条阴冷僻静的小路,一千个人的影子倒映在地上,编织了一大片挥之不去的阴霾。愁绪是被击溃成千万片的玻璃,每一片都是支离破碎的我。
《路过人间》里有句歌词说“人应该对爱和永远抱有幻觉。”
和命运较量了大半天,还是不得不放下刀剑妥协。我得承认——人大概就是在生活中不断的离别与遇见,不断的得到与失去。
所以我其实应该承认它的意义非凡,感谢它让我做过那样绮丽的梦,也感谢遗憾让我善写这首悲歌。让我专注的思考着世间的一切。
比如雨并不只应和着悲剧的发生。
当我撑伞走过青石板路,水珠断断续续的流过檐角,累了就“吧嗒”的落下,享受一次无忧无虑的飞翔。
比如潮湿的空气升起的水雾并不只会阻挡前路。
柔化后的世界只剩下斑斓的色彩,光线和阴影。耳边是呼啸的穿堂风,沾染了满身凉意,还执意要带我去探索一场未知的冒险。
比如我如此渺小,但我赶路的灵魂仍然不断向前。
午后穿透玻璃的阳光会继续沿着它古老的弧线缓缓流淌。而我只是躺在摇椅上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睁眼时,会有人陪着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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