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刚好经过、看到了别人正在发生的故事。
高兴的,你会心一笑;难过的,跟着心头一紧;好奇时,会停下来多看了两眼;不悦时,就把头撇过去、快走两步……这样的事情,你每天都在偶遇。
有时,跟当事人眼神相会,转移尴尬的视线或者点头示下意,也算是陌生人之间的善意默契。偶尔还会看到跟你一样,打量但不点评的过客,你们相视一笑、没有言语,只是收回各自视线,按照自己的节奏继续。
这样的场景,我们每天都在经历。这也说不上,我们是那个留意故事的观察者,还是被注意到的体验者。这又有什么关系,我们看到的、经历的、想到的……像落叶般层层堆叠,才有了踩上去时秋天的声响;又像是沉积岩里留存下来的化石,见证并记录着流淌的琐碎时光。
地铁里
早高峰时,能否上下车,取决于你离地铁门的距离。着急上班的人,变得出奇的宽容,推推搡搡虽然让人不悦,但也能够理解。在关门的最后一刻,门口胖胖的小哥,猛的上提一口气,把肚腩吸起,待地铁门彻底关上,才长长的舒一口气,一方面感慨总算赶上了地铁,另一方面也可以宽心的把肚子放下,任由它紧紧贴在门上。
穿梭在各大高楼的上班族,全都敛起了惯有的姿态,找一个能够站稳的姿势,在轰隆的声音、混杂的香水中,静待车开车停、人上人下。一对陌生男女,被迫挤在一起,男的一低头几乎可以贴到女生的脸。起初,女生会尴尬的皱眉、斜上一眼;后来真的碰到时,又脸红、眼睛闪躲。
晚上8点,开往海淀黄庄的10号线,乘客不是很多,但还是没有空余的座位。一个20多岁的小姑娘,不停的扫视着座位上刷手机的乘客,他们任何可能下车的细小动作,都有可能换来她的百米冲刺。一个专心看手机的中年男人,正对的乘客刚好下车了。刚要移步坐下的时候,又退了回去。小姑娘愣了下,快步走过去,抬头冲着男人报以微笑,那个大叔一心看手机,没有看到。
一个40左右的男人,穿一身运动装,靠在车厢里正对地铁门的手扶杆上,练习着深蹲。旁边的乘客,看到了也见怪不该,有的继续跟身边的朋友聊天,有的继续看书,有的刷「延禧攻略」的或者闭目养神、睡觉的乘客压根儿没注意到。
马路上
安河桥北是4号线的终点站,操着各式口音的黑车司机在那里趴活儿。他们很会看人,只会挑选那些东张西望、满眼写着好奇的人,打听「去哪儿啊,坐车不」。我每天从那里经过,也很少看到他们成单。大部分人,还是更愿意选择滴滴或者出租车。
在天秀路东侧底商,有一家药店养了四只鹦鹉,一对牡丹、一对小太阳。如果晚上正点下班,经过时总是大老远就听到它们在那里叫。声音可真难听,那家店的老板也不嫌吵,多亏了鹦鹉们漂亮的羽毛。
大概是19点,一个2~3岁的小男孩在路上一边回头喊「奶奶,你快点」,一边跑。出了一脑门汗,还在傻笑。后面七八米远的是个老太太,夕阳的余晖投在她脸上,满脸的褶子,可是笑的很自然、很美。一看,就是真的开心。
健身房
我去健身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跑步。经常会看到一个30多岁的女人,微黑、微胖、微矮,但是看上去很健康。我注意到她,是因为每次跑步她都会拿3部手机。偶然的一次,听到她接电话说「喂~老吴…嗯。你家小霞去游泳了,这不我在跑步,就让我在这刷步数呢。嗯,等会我告诉她」。
听朋友说,健身房的「水」很深。嗯,游泳馆的水是真的不深,可是学自由泳的12天里,我喝了不少水。
该结尾了吧
以某天从树下经过时想到的做结:
树看到的景色跟我们不同,脚下有人和车经过,身上有鸟做窝、偶尔还会被人挂上几盏灯,头顶上经常有飞机飞过,留下白烟,经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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