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在看《我与地坛》,这是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的一个散文集子,首篇就是这篇同名散文。记得多年前在语文书上读过,那个年纪心里有的概念都围绕在作者是何等的不幸,但幸好遇到了地坛,那个时候还有一篇文章叫《假如给我三天光明》,弄的整本书都在告诉我们如何励志,甭管遇到什么困难,总有过去的坎。
随着阅历的增加,经历的事多了,我越来越发现,之所以甭管遇到什么,总有过去的坎,那是因为自己足够幸运,会有一个人义无反顾地陪伴在我们身边。多年之后,再看《我与地坛》,史铁生对母亲的那种遗憾刺骨的痛在我心里越来越立体化,因为经历了才发现那是宝贵的。因为能够感觉到疼痛,才会记忆深刻,不会忘记。
去年,母亲做手术的时候,我站在手术门外等候,那个时刻,我才发现在恐惧面前自己真的束手无策,除了反反复复地祈祷,站在门外走来走去,内心不安胡思乱想。那一个小时里,我体会了我之前从未有过得痛苦与不安。 那天晚上,母亲像一个受伤的小孩,我像一个大人,不停地用纸巾给她擦拭着从鼻腔流到口腔的余血。我会责怪她对病情的怠慢,会不安地问她哪里不舒服,坦白说,因为刚做完手术时刻要用纸巾擦拭,那天晚上我实在累得不行。那次,我深刻地发现陪伴一个受伤的人,一颗爱心仅仅是不够的。那些几十年里毫不放弃照料一个人的人,真得配的上“伟大”二字。
小时候,我曾患过两场大病。小学的时候,有一年患中耳炎,疼的耳朵直流脓,在医院住了一个暑假,家里十几亩地,我妈又要忙着种地,又要忙着照料我。后来初中,得了脑膜炎,疼的想撞墙,住了半个月的院,我妈哪里都不去就待在我身边。那个时候,疼到最绝望的时候,我会想,干脆死了算了。现在想想,当时的自己真够混蛋的。
多年之后,亲历了母亲的手术,再想想当年自己生病时的情形,我们常说的爱更加立体化了,它仿佛像一个精灵,在我们感受到疼痛的时候出现,轻轻地对我说,喂,好好的,有我在!此时的我,不再像儿时那般只懂得心安,我会微笑地对它说,嗯,你也好好的,我也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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