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独自出门。
今天是寒衣节。随处可见马路边人们三三两两燃烧着冥币和纸衣,火光映着他们凝重而认真的表情。
我知道,那个最疼爱我的人已离开我六年多了!
我自小在奶奶家长大。关于奶奶的回忆,大都围绕着818号院展开,在院里生活的时光迄今已有二十六、七年了。
我孩提时的记忆也是在那些日子里充实起来的。多年过去了,院里曾经发生的大小事情仍历历在目。唯一让我愧疚和心酸的是,在奶奶临终前的那段日子我未能陪伴左右,未尽祖孙情谊,更未报养育之恩。
离开家乡回京途中我以泪洗面终究也不能再弥补这样的缺憾,现在想来,迟到的孝不是孝,迟到的爱非爱,没有什么事情比这更令人心痛了。
奶奶……奶奶……天冷了,家人在他乡烧去的纸衣请您一定要穿着……
我再也尝不到您老人家做得南瓜包子和酥馍;我再也不能陪您一起玩最简单的扑克牌;我再也无法看见您把我送您的任何东西都当宝贝的神情;我再也不能听见您喊我的乳名了……
我杵在路边,看着不远处闪闪跳跃的火苗,仿佛映着您离开这个悲苦世界的样子,不觉眼泪漱漱地落下来。
我走在了风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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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录之前自己的两篇文章以示惦念:
2013年8月19日
奶奶走了!
您一路走好!子女儿孙都过得挺好,您就放心去吧……
我知道,我是您最疼爱的长孙。您关心我的学业、您打听我的事业、您更操心我的婚姻,可惜您没能亲临我的婚礼现场,每念及此,唏嘘不已。
如今,您撒手而去,可是我还没有在您床前……
我明知,您身体每况愈下;
我明知,您与病魔做斗争;
我明知,您已经时日不多……
然,我不能相养共居,未能榻前尽孝,更未能抚汝以尽哀。我不孝不慈,我薄情寡义,我罪大恶极啊!
如今,我只能守着关于您的所有回忆空悲切,我再也见不到您慈祥的微笑,我再也听不到您温暖的声音。
您在山上还冷吗?坟前的花儿是您的孙女赵歌为您亲手采摘的。
奶奶,我会每年去坟前看您、陪您说话……
2013年9月2日
奶奶,想您!
下过雨的地下很凉了吧?不知道,那堆倔强的纸火是否给您送去了温暖……
离别您已经十五天了,每当看见街上的老人我总会想起您,我总觉得她们很像您!
奶奶,长孙不孝,行负圣明,余生遗憾莫过于此!
奶奶,无论我走多远,每年我都会去您安息的地方看您……
2013年3月8日1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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