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舞

完蛋！

我爱上了舞蹈。

我爱上了在樟树林舞蹈。

我爱上了有鸟儿陪伴着在樟树林舞蹈。

醒来，向着樟树林飞奔而去。鸟儿已久后，脱下外套，摘下眼镜，将它们挂在枝桠上。昨天发现一个秘密，我竟然在一个水晶宫里。无意间摘下眼镜仰头上望，不知是因近视眼的屈光还是什么原因，反正我看到了相似大小圆形的绿与白一闪一闪亮晶晶的。叶儿成了绿色的水晶，叶儿与叶儿之间的缝隙便成了白水晶，树与树之间较大一点的缝隙便是更大的水晶，如同起居室中间的水晶吊灯。目光偏移，水晶随之变化着，晶莹剔透，耀耀生辉。

几棵樟树围成了一个近似圆形的舞池，踩着落叶，闭上眼睛，站在最大的水晶下面倾听鸟儿的欢声笑语。有的在唱情歌，这边落下那边起；有的自顾自的独唱，各自啁啾交叠一处。突然一个清脆响亮的声音响起，像一个首领在传达旨意，众声渐渐止息，1秒，2秒，又沸然而起。

伸开手臂，缓缓睁开眼睛，就从飞翔开始。将意念集中在手臂，感受它的下沉与扬起，尽可能让它柔美。鸟儿还在唱着，仿佛听见流水的声音，将手势变换成波纹。微风拂面，树叶发出了沙沙声，双臂在空中尽可能大弧度地画圆，让整个上肢招展。上肢活跃了起来，邀请腰、腿和双脚的加入，尽情地扭转、蹦跳、屈膝、伸腿，往前奔向后退，围着舞池旋转。身体后仰，瞅见闪耀的水晶，手势变成攀爬状想去触摸它们，白色的袖子随着胳膊的升起一点一点滑落。

一抹阳光透过楼与楼的间隙入了树林，形成一个狭长的梯形。由着身体的欲望奔向那光，原来是影儿发出的邀请。我舞动胳膊，它也舞动，比我更柔美；我扭动腰身，它也扭动，比我更灵活；我想牵它的手一起旋转，它却将手远离。好吧，就用比一比的姿势拥抱着舞动。

将脸迎向阳光，轻轻地闭上眼睛，伸开双臂，享受鸟儿叽喳、叶儿沙沙带来的这份静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