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是个喜欢健身的姑娘,她还常常吐槽我身材不够彭于晏,尽管我也间断性锻炼但也比不过健身房里那些撸铁的肌肉男。不过为了她我也决心要开始健身,不管怎么说健康是自己的,即便未来有一天她不爱我,好身体也是自己的。
有一次去健身房等她,我坐在玻璃窗外面的椅子上看书,能看到她在里面健身,她也能看到坐在椅子上读书的我。我们时而对视一笑时而发几条信息,淡如水一样的爱情交情。她有一个练肩的动作,刚好健身器材和她都对着我,偶有人从她身后经过,她看着我我看着她,那是我十分熟悉的《重庆森林》里的镜头。一样的构图一样视角,不一样的是此时不是王家卫和梁朝伟。我毫无迟疑拿起手机拍了一张。由于距离较远,像素显得并不清晰,不过多亏了画质差一些,竟拍出了一点模糊和距离感。幸运的是,在她身后走动的两个人由于行走而略微重影,似是有意配合一般。而桐表情严肃认真在健身。认真的人总是会散发出一种别样而不易描述的魅力。
桐由于健身,线条自然与众不同,对于画画的我来说可能是个异常吸引的方面。早上在我们缺一不可的运动过后,我不经意间拍了她一张伸直的腿的背面,好像我从前画过的《伯里曼》,因结构、肌肉和骨骼而反映出来的线条仿佛有铅笔在上面有秩序地游动,大腿、膝盖、小腿、脚踝,每处的连接和过度都是我画过的,处处的流畅和转折似乎都会把忧愁排斥在外,让人不得不专注。背面的皮肤尽管更白,但想必也要加一点赭石,随着光线的转化还可能再加一些红、黄或绿。那是我们共同的杰作。
我们在一起时常会聊起身体,不同于多数人一聊起身体总是带着养生和疾病,或者说我们都更喜欢形体,只不过环境还没有达到普遍接受的程度。这种美是希腊的,是舶来品,千年来我们似乎都不太喜欢过于修饰的外表,只不过今天的时代相迫,不得不接受一些。
这自然要探讨到审美的问题上,审美的最大敌人很可能就是传统或固有思维,进而,历史告诉我们一次次革命也有审美在参与。从前暴露是肮脏和龌龊到现在我们勉强能微微正视一些美的形态,又是夹带着无数代价和牺牲。到底是谁的问题谁的错,尽管没有绝对的对错,但应该有意识常常感怀那些过往的无辜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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