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笔记（中篇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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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  野

第三章  致媛媛：接到你的信

我感到泗洲疙瘩的风在呼唤我

接到你的来信，我感到泗洲疙瘩的风在呼唤我。你的诗《红袖舞》我很喜欢。你真的撩到故旧了。为爱情而歌，为爱情奋而抗争的女性，是非常坚强的女性，山里姑娘牛气冲天的倔巴劲我才佩服。关于爱情，我认为无聊与浅薄的爱，只局限与生理范围，精神得不到交流与滋润，也会使爱情窒息而亡。事实证明，不少天才人物都富有激情，才有四射的创造力。你的文采也不错，相信爱情会使你更富创作才华，相信爱情的力量可以使你妙笔生花。

细读几遍你的信，我感到心跳又在加快，我感到泗洲疙瘩刮的是暖风，暖洋洋的柔风在叫我，呼唤我去平陆，去茅津渡口，去那个小鸟啁啾的山村。

白云在蓝天滚滚涌动

微风将花草吹动

小鸟在树梢啁鸣

我的心

随白云飘飘

随花朵将香馨释放

随小鸟的歌唱

拨动心弦之声……

理想与渴望，使人产生巨大的能动力量，精神的潜力，使人意识活跃异常。有一种发自本能的巨大力量，正在活跃我的贪恋，我曾几次被她征服，由于自卑而放弃。现在我更是被她征服，我还要征服我自己，重树雄心。

其实从我们毕业后，运茅公路上的客车似乎叫走我的魂。多次想像着一个倔巴而漂亮的山妞，上车，下车，或走在傅岩庙会，或走在平陆街头，或山间崎岖行走，或桃园花下各种妖孽状，很想拉住她的手。

读着你的回信，我三番五次想过往的一切，校园生活历历在目，有一双眼睛，永远在勾人魂。

不得不佩服，你是个撒谎高手，你很会讲故事，文学功底比我强，不写小说，可惜了。原来我对你是佩服，现在羡慕嫉妒恨，各于种情绪都有。

我的情况最近不太好，比较烦，欲心炽而不遂，久而为劳。白天臆症，望远山望蓝天望白云，总觉得应该有仙女，长袖舒舞会出现在眼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晚上梦个不停，今晚的梦中人，明晚继续出现梦中，或妩媚，或娇嗔，或忸怩，或生气，倔巴巴劲叫人勾魂不舍，像连续剧。

白天除了上课，一个人不知道干什么好，老想着与平陆一个美女的好事。这个美女实在可人，嫩白肌肤，能掐出水来，脸白净而透着五月山杏的红晕，伏在紧身小袄下的东西，像玉兔晃动，总觉得它应在我鼻子尖晃悠，那美女眼睛更是叫人可恨，像深不可测的清潭，召引我跳下去畅享，畅游，畅饮。我似乎掉在里面爬不出来，真是折磨人。有时恨自己的无权无势无财力，有时真想骂人，骂自己他妈的窝囊废。

晚上电视通宵不关，关了更烦。信号不好，有时听听收音机，听美女做广告，迷迷糊糊睡着了，像伏漂在水中，又像卧在美女怀中，似乎在和电视中的美女亲密……几次梦中，我将要死亡，回光返照般，躺在床上，不停进入了幻境。多少次我浑身难受，没劲，像抽了筋，又像灌了迷醉酒。眼睛疼痒，想睡觉睡不着，似睡非睡中，扑倒在床，稀弱无力。我像是将要离开这个世界，不！我又像躺在去往泗洲山的草坡上。

阳光明媚照在我的脸上，我能感觉暖阳下浑身稀软，我能看到我面色苍白，我还看到一个平陆的漂亮姑娘，看着我将要死了，却笑眯眯的，似乎巴不得我快咽了这口气，你说气人不气人？我感觉喉咙疼的难受，像塞满了坚硬的棉花，我流了好多泪，想使劲骂姑娘，却发不出声音，想抓住姑娘雪白的胳膊，狠狠的咬她，却在虚空中抓不。我又自己骂自己，无钱无权的混蛋玩意，想吃天鹅的蛤蟆。突然我感觉姑娘用双手抱紧我的手，用胳膊揽住我的身子，像是妖孽美女挑衅我的无能。我兴奋、激情，难受极了，一种快感电流击穿全身细胞，我的血液在奔突。我站起来，压倒美女，屏住呼吸咬住她的嘴唇，用尽力气吸吮她红唇的香馨与迷人，却又喘气吁吁，但我重生了。我翻跃身子，把她压在身下……说实话，想起来有些羞愧难当。

第二天晚上，我又看见我爱恋的姑娘。没办法啊，她征服了我，被窝里湿漉漉的喷射，似乎永远折磨我，她的柔眉与笑脸折磨我，我躺在自己小床上与她对话，难以自拨生理的膨胀、痛苦与扑向极乐境地的野心。

我忘不了她的眼睛，忘不了乌黑发亮的眸子，忘不了那放光的眸子上修长的眉毛，似乎她永远在对我释放温柔。

突然，我看到运城上学时同学李青山和她勾肩搭背在散步，看到她拉着李青山的手，在私密地说话，咕咕咕地笑，脸上的灿烂像五月的月季花在绽放。而李青山挑衅地望着我，紧紧地搂着我的小狐狸，面对面接吻，用他丑陋的身体拥抱我的小狐狸，猥亵的动作极度夸张，而姑娘似乎很享受这种折磨！我愤怒地咬牙切齿，骂李青山，又骂她这个妖孽货！她似乎有意激怒我，又把头靠在李青山怀中，倔着红红嘴唇，甜甜笑着，嘴唇就像欲开又没完全盛开的花朵。

我冲上去，和李青山撕打一起，而这没完全盛开的花朵，突然张扬绽开，对我张牙舞爪。我听见这妖孽货在笑，笑的清脆而有瓷性，眼睛也钭视着我，挑逗着我。于是，我将愤怒的子弹射向李青山，我感到撕打接触的李青山，心跳加速，呼吸粗犷，他结实的胸大肌上，突出两个软柔温热的东西，挤压着我的胸部，我紧紧地抱着他哭了，哭的撕心裂肺。

我知道不该可恨李青山，而应该可恨我自己。

这个夜晚，我意识有些混沌。我关闭了电视，努力厘清自己情绪，我知道是思念在折磨我的神经。想起你，毫无睡意，开着灯，写了一首诗：

深夜醒来

幻境中绽放的花朵

在夜空忸怩羞涩的笑容

饥饿折磨我内心煎熬

朦胧月光抚摸我的灵魂

撩逗我恋情膨胀

月光渗透我的肌肉

分子、微子、更细小的细胞

都在激越中颤动生长

撩逗幻想的月光仙子

似唯美的琴声似隐似现悠扬

风声温柔

我睁眼到天亮……

写完，似乎得到释放。望着屋里墙壁，我虽然努力不为欲望奴役，但仍然在痛苦中挣扎，真希望墙上能走下狐狸变成的美女！

爱情本是精神与肉体吸引与融合，我却剃头挑子一头热，不协调的爱让我精神恍惚，真怕自己沉沦下去。

关于诗歌，我认为是一种火，一种热能，一种财富，一种精神的占有。它可以渗透到灵魂深处，并能迸发出诚挚的爱情与刻骨铭心的恨！

我的诗歌能不能烧着你，我不知道。你说的虚伪的诗人，也许对，也许错！《诗经.黍离》，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困在内心的忧伤太深，我即使喝醉酒，也摆脱不出。一块二毛钱的白青梅酒，喝的我如坠云雾之中，我能体味到自己的焦虑，想象、遐想与诗意，难以达成的欲望让人在文字中编造虚妄之境。你能否想到，山里夜风很凉，－个人坐在篝火旁，沉思默想，内求、外求、上求、下求，求得突破一张网，求得在痛苦中升华出我所需要的东西，孤独的遐想，燃烧的升腾……

梦归梦，男子汉该撑起的担子，还得担着。山上气温凉，麦收还得二十余天，但山下的枣花又在飘香，老家院中的桑椹又红了，那不光是夏季鸟的美食，我从小也谗这一口。呵呵，提到桑椹，突然又想到你，你的桑椹熟了吗？（偷笑）

家里的麦熟了，我还得回家帮助父母整理麦场，眼看搭镰开割了，估计收割麦子、脱离麦子、亮晒，我怎么也得在家待十几天，端午节后，要紧的农活基本忙完，夏收秋种告一段落，我才可以回学校。回家这段时间，只好请了个高中毕业的女生代课。

匆匆忙忙要回家，先写到这里，顺路到泗交街上寄出去，麦收之后想去平陆见一面！

致礼

          渴望匆匆

附上几首诗歌，最近写的，望互相交流，请斧正！

山中思恋四首

之一、想

曲径如蛇卧通幽，

青纱飒飒雾月朦。

道中踟躇花影郎，

湿露浸衣想娇娘。

之二、思念

山道弯曲花草繁，

花朵悠扬不忍伤。

抬头望云泪如洗，

低首思念三门情。

之三、山野幽思

曲径如蛇切青纱

野花卧地绕幽径。

少年放歌欲奔月，

湿雾踟躇为情伤。

之四、玫瑰花

妖红初绽如粉唇，

艳色流翠凝脂蕴。

赏得心醉意妄动，

抚枝动叶惹娇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