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自己做手术

文/庄庄

秋葵花

斗胆自己给自己做了一台小手术，目前来看手术还是成功的，就看后期的保养工作了。

起因要追溯到前四天。左眼疼，不是眼球，也不是眉骨，眼睛一睁一闭之间不舒服的症状就开始蔓延。一通自我望闻问切，初步判断是发炎了。

抗炎产品（非抗生素）轮番上阵，两天之后症状消失，心中大喜。好了伤疤忘了疼，即刻起就没当个事了，连栀子压片也没补充。不料今日一起床，不祥之感从左眼传来。把眼镜一把从鼻根撸到鼻翼，掰开上眼睑，一粒白色的犹如虫卵大小的颗粒，挑衅地立在眼角。

拐了！这只眼睛有毒，这是六七年来第三次长这个玩意了。再一细看，下眼睑还有两只更小的透明颗粒。上下夹击，这是要置我于瞎吗？

上一次，是求助了眼科医生的，对方是个良心医生，手术费比药费便宜。就是小伙子下手比较重，痛得我眼泪长流不止。

我把缝补衣服的针找出来，消毒后，去客厅找卿爸。“快帮我个忙，我眼睛里长了一个疙瘩，里面有分泌物，挑破后再刮出来”。他从沙发上爬起来，怪怪地看我一眼。

什么表情？快去净手啊。我一手拿镜子一手拿针，催促道。

眼睛里长东西，想想自己是不是看了什么不该看的？我怎么没长啊？他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好话。

对啊，就是你成天在我眼前晃，才长疙瘩的嘛。此刻有求于人，我不可太狂。

站着，背光，躺着，这位四十多岁的老人家一只手还是战战兢兢。昨天一起出去散步时，看到一个坐轮椅的。他很有自知之明地说，老了以后自己可能也是这个样子。我说预感这么灵，何不自己提前保养。如果再偷偷抽烟，大量食糖，保不齐真会这样，到时候我就效仿视频号里说的，冬天给你穿汗衫，夏天给你穿棉袄，把你推出去看我跳广场舞。他听了没恼，还笑得龇牙咧嘴。

我说你看准了就下手，别怕这怕那的。大不了老了，一个眼瞎，一个半身不遂。

此言一出，他一针下去，我大叫，顺势推开他的手，他有些不知所措。这不行，别人不知道轻重，还得自己来。我一把夺过针，进行二次消毒。

你别瞎搞，靠近眼角里面了，又有视角偏差，最好还是去趟医院。

我不理他，继续调整镜子角度，难度之大主要是因为视力不给力，戴眼镜吧，多了一个障碍，不戴吧，又不能精准定位。

决定先解决下面两个小的，农村包围城市的战略方针。针尖在透明颗粒上跃跃欲试，刮过来划过去，只两下，两个纸老虎就偃旗息鼓了，里面的液体沿着手指按压的方向流出，本就没多大容量，纸巾一擦，了事。

集中精力对付那个白色的大些的，同样的方式刮划，不多一会儿，也破了。我偏斜着针一挤压，白色分泌物就出来了。为了避免残余，多赶了几次。每一次，都必须消毒，眼睛何其娇弱，别一语成谶，自个儿真把自个儿弄瞎了。

当我跟卿爸说，我给自己做了一台眼部手术时，他说，你是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