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发生在上个周末的事情!
“清明”前夕,是上山挖竹笋的最佳时机,因为这个时段,竹林里的竹笋(山里人称它为“毛笋”)正开始“露头”。所谓“露头”,指的是笋尖刚探出泥地,而笋的全部“躯体”几乎都还埋在土里头,只有挖开其旁边厚实的泥土,才能看到整个白白胖胖的竹笋。又白又嫩,形象极佳,口味也定然不错。
利用周末休息的时间,带着老芊回了一趟老家。当然此次回程,最重要的工作是“扫墓”“祭祖”。老家大山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清明祭祖”须得“在清明节前一周为最佳”。至于为什么非得这样,没人能说得清。一些年纪稍大的长辈可能会以“这是规矩”的话来搪塞后辈们。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祭祖完毕,老芊提议去山上走走,看看能不能挖点鲜笋回去。——差不多每年这个时候,她都很愿意去山上转转的。挖笋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能呼吸到大山里异乎寻常的新鲜空气。或许,还能感受到我小时候生活的痕迹,也尚未可知呢。
虽然我自幼在大山里长大,但离开大山外出就学以后,就很少回老家去了。虽然从小也干了不少的农活,但对于上山挖笋一类的重体力活,还真的不太在行。特别是“寻笋”,以我“老虎直眼”的状态,半天能不能找到一棵笋,都很难说。
老芊虽然不是乡下人,但她对于大山、对大山里差不多刚破土的竹笋,却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只要她那小眼神这么一瞄,视力所及,有没有笋、有多少棵笋,一目了然。所以,她的工作就是“负责找到笋的位置”,而我的任务,就是使用蛮力把深藏于泥土之中的笋给挖出来。
老家门前那成片成片的竹林,都是小时候的我们常用来玩乐的所在。
从邻居堂兄家里扛来一把专门用来挖笋的轻便的锄头,便带着老芊一同上了山。老芊走在前头,一路走一路蹦着跳着的,走路没个正形,显现着一个与其年龄、身份完全不符的“动感女孩”的形象,感觉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以至于一路上遇着的乡亲们,见其这副模样,很疑惑但又很关心的问我,“大公子,真有福气啊!女儿都这么大了?”——我能不晕吗?
到了山上,才发现竹林中已经有很多的村民在山上挖笋,不管是认识的、不认识的人,互相之间打个招呼问个好啥的,也是常情,一种纯朴的乡民之情。
还没等我走进竹林,这家伙便回过头来,“大叔,别动,别动。”那模样,就像我已经踩上了雷一般。然后又匆匆跑过来,指我脚边的某处,“喏,这里有一棵。”
放眼过去,脚边倒还真是有一棵竹笋,上头绿嫩的竹芽刚刚破土。如果不仔细看,根本就不会想到它就是“一棵笋”。我停下来,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发现这棵笋出土时所形成的裂缝并不太大,以我从小累积的“经验”来看,这笋应该不会太大。所以当时就没有了去“挖”它的心思。可老芊不管这一套,非得说这是今天找到的第一棵笋,再怎么着也得把它挖出来。拗不过她,只得挥锄。
可令我没想到的是,这棵笋虽然看起来貌不惊人,但越往地下挖越让我感到吃惊。原本它的整个“身躯”几乎全埋在泥地里了,埋得还挺深,挖起来挺费力。挖的过程中有好几次,我想把这笋从“中间”截断算了——太累了!但老芊不同意,非得把它完整的挖出来不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大功告成。
但此时,已然挥汗如雨。
就这么个状态,又遭某人嘲笑,“真没用,挖个笋都能累成这样……”纯粹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的模样。
……
挖到了几棵笋以后,慢慢的就有了“经验”,挖掘的过程似乎也没有刚刚开始时那么费力了。所以,也就那么一、二个小时的时间吧,总共挖了20来棵又嫩又新鲜的大竹笋。
用事先准备的编织袋,把这些笋装好后驮下了山,回家。
当年迈的老娘看到这些笋的时候,显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都这么些年不干农活了,咋还能挖这么多?”然后她总结出了一条“经验”:“看来,是小时候的农活基础打得好啊!”
想给老娘留下几棵嫩竹笋,可老人家说什么也不答应。“你们来一趟不容易,这些笋你们都带回去吧。”停了一下,老娘又说,“用大锅把这些笋先煮一下,然后弄成细条形的。明、后天天气不错,正好可以用来晒笋干。”然后,不由分说的把所有的竹笋都装到了我的车上……
这么多的竹笋,想要在短时间内把它们吃完,那是不可能的。但倒是可以将其中的一部分送给身边的亲朋好友,而余下的绝大多数,则可以用来制作笋干。这些年我家用的笋干,差不多都是我自己晒制的,烹饪食用的感觉,跟从超市里买来的笋干,那是完全不一样的。
至于怎么自制笋干的话题,后另作文细述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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