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所有的喜欢,都是大大方方。我的喜欢就是躲躲藏藏,犹犹豫豫的,从来不会太直白,也不会太隐匿。三分靠着懒散,七分靠着施舍。我的心重也来都不是大江大海,会有汹涌的潮水,有肆虐的漩涡,和深不见底的深沉。我常常肤浅,没有玄机,没有花里胡哨的花花肠子。我也有我小巧玲珑的浪花,我的激荡多半由一滩鸥鹭的惊扰所引起,晕开的波纹中,偶有水花四溅的调皮,那是我唯一想去掩饰的性格。
我是一个悲情的动物。流泪,特别爱流泪,好像天生有女孩子的体质和优点。但又学了个四不像,做事优柔寡断,别别扭扭,磨磨唧唧,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情绪说来就来,没有一点征兆,没有一点准备。那止不住的泪水,像不要钱似的,在眼角如泉涌。那泪我尝过,齁咸齁咸的,一点都没有柔弱无骨,那女人里应该有的甜蜜和娇羞。不爱看言情剧,那些剧本跟催钱似的,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勉为其难的拥抱,一个孤独远去绝决的背影,都能让我潸然泪下,打湿的毛巾,湿润了干爽的浴巾,整个人都像被泡在水缸里一样,水涔涔的,里里外外都透着水气,弥漫着,在周身,有一层神神叨叨的雾气缠绕,不是仙人,却更胜于仙。
最怕梅雨季节,雨纷纷,泪纷纷。一个水做的男人,是江南才俊中的笑柄。文不巧,武不精,三脚猫的功夫常常在江边,乃至河边湿鞋。所以索性就光着脚,光脚不怕穿鞋的。一个对自己狠得下心的人,才不会在乎自尊和自爱。我常常在想,现在的我,是一如往常的我,还是我依然一成不变的没有改变过自己。如果是的话,那是否也是一种长情的表现,对一种自我的展示,自知不高洁,却也忍气吞声的隐忍了这么久,这么一个能忍的人,是忍者中的忍者。
我也知道,我是一个癫狂的人。我爱张旭的狂草,因为他的字里有大俗大雅的谦让,有剑花朵朵的艳丽,在酒精的刺激下,龙飞凤舞,一气呵成。颠是一种神韵,在血液里,在眼神中,都是万里挑一的刺激。让自己刺激,让世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要的就是这种怡然自得,众人皆醉我独醒的风流。
大山已经困不住我的光芒,置之何地,都将金光乍裂,无处可藏。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埋了,黄土一抔,用大木桩子给夯实,铺上大石头块子,辅以流沙填满缝隙,抹上水泥,最后用高温熔化金属以浇灌之,才能最终不让我在这个世间留下芳名,祸害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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