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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他走了,没有告别,也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梓晴看着空荡荡的房间,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
自从听说了他被父亲带回城里的消息,已经一个月了。
这个月她执拗地每天放学后都来到这个出租房前,一切依旧,只是再也看不到她想见的那个人。
他走得是那样的匆忙,阳台的风信子都没有带上,那么孤单的在寒风中渐渐枯萎成一片绝望的灰黄。
梓晴紧紧的拽着手里的的包裹,这是他离开40天后的一个傍晚,她收到的。当时她就颤抖着将包裹拆开,一不小心,里面的拼图散落了一地。
再等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了,她这样想着,回了家,将自己关在房间,仔仔细细地将图片一片一片的拼起来,直至深夜。
拼图拼好了,是一片花海,一大片的白色风信子蔓延到天际。只是其中几个坑洼的空白影响了它整体的美感。是的,缺了几块。
是在她不小心把包裹摔在地上的时候弄丢的吗?可她将房子里里外外的找了好几遍,终究一无所获。
看着残缺的拼图,残缺的花海,连他送的最后一份礼物也无法完整吗?梓晴留下了眼泪。
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他流泪了。第一次是在一个傍晚,那天他手里拿着她从未见过的乐谱。那么温柔的拿着,他告诉她,带着浓重的怀念,他的心里有一个重要的人,她有着乌黑如墨的秀发,长长的垂在肩头,细指纤纤,特别喜欢弹钢琴,这是她最爱的曲子。每次她弹起这首曲子的时候总是那么的安逸和幸福,他就坐在她的身边静静的听。只是这些他愿意用生命去交换的日子,再也回不来了。
“有时候想,是不是死了就能在见到她呢?”他幽幽地说。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爱你的人,你怎么能这样!”当时她失控的喊了出来。
似乎被她的反应吓到了,他愣了一下。
“至少我……我是很喜欢你的……”原来以为难以启齿的话,竟脱口而出。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复杂,她看不懂,不过很快就恢复的冷漠与清凛。
“我不是可以给你幸福的人。”
那晚她哭了。当时明明他的人离她只有几步之遥,可他的心离她有几光年?
该放下了吧,他和她就像那副不完整的拼图,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还会伤心呢?明明还没有开始呀!是因为连开始的机会都没有就结束了吗?
(四)
大学,梓晴留起了长发。
刚开学不久的一个上午,导师让她考虑一下有没有时间参加音乐节的演奏,以钢琴手的身份。是的,这三年里她学会了弹钢琴。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她会在看到钢琴培训班的时候就不由自主的报了这个对她而言过于奢侈的课程。就如她不懂自己为何总是埋怨头发太长难以打理,但每次走到理发店的时候却说不出“剪短”两个字一样。
那些以为遗忘的真的忘记了吗?那些认为放下了的,真的放下了吗?
谁又知道呢?
看了看课程表和时间安排,梓晴回复了导师表示愿意参加。
下午,梓晴去了图书馆。
很可惜在架子上没有找到要找的书。正当她打算离开的时候,视线却停留在右手边的桌子上的《心灵简史》上,一个男生正拿在手里,他整个人都笼罩在柔和的阳关中,像镀了层淡淡的金粉,五官看不太清晰。
[你好,你现在看的书,我最近写论文需要参考,不知你能不能看完之后就借给我]梓晴走了过去,把纸条递了给他。
那个男生接过字条,看了看,拿起笔刷刷的写了几下,将纸条和书一起递了过来。
[你先借吧,我只是感兴趣而已,可以迟点看。]
[谢谢。]梓晴在纸条上写下两个字。
男生露出了一个笑脸,炫目的。
[晚上演奏团的成员在学生活动中心见面]看着手机里一个小时前发过来的信息,梓晴连忙往活动中心赶去。
刚踏进学生活动中心小音乐厅,就被里面的人亲热的搂住了。
“你来了,梓晴,这是邢锋。他擅长小提琴。”说话的是大三的学姐,因为曾经和梓晴在迎新晚会的时候合作过,所以比较熟络。
“是你?!”两个人都带微微的惊讶。
“你好,我叫邢锋,是经贸系的。真巧呀!”向她伸出了手。
“是呀,我是王梓晴,文学院的。”没想到是图书馆遇到的男生,轻轻地将手握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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